甚至还朝着二人用力挥了两拳,威胁意味明显!
朱元璋脸色平静地看着下方,
眼神如同深邃湖水,看不清丝毫心绪。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一旁的太子朱标出言呵斥。
几人这才收敛身体动作。
朱元璋将眸子挪向户部右侍郎傅友文,声音滚滚:
“傅爱卿,你觉得如何?此法乃与民争利?”
傅友文身体庞大,面容刚毅,浓眉如剑,
不像是文官,倒像是混杂在文官队伍中的武将。
他上前一步,面露恭敬,沉声道:
“陛下,臣觉得,是不是与民争利还要修起来看。
如今就在此断言,有些武断。”
此话一出,户部杨靖眼睛微眯,闪过阴郁。
耿忠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杨靖,挑衅意味十足。
在场的一些官员也有些意会了君上的意思,
傅友文是颍国公傅友德之弟。
安排在户部,本就是掺沙子,
如今挑明了问他,那还能问出什么结果?
但知是知道,并不影响他们表示反对。
工部左侍郎计煜辰走出队伍,脸色凝重。
他一出列,工部秦逵脸色猛地阴沉起来,
黝黑的眼圈似乎蔓延到了眼底,其中闪过狠辣。
对于这位曾经的上官,他向来是尊敬有加,
如今总是与他唱反调,倒是让他懊恼万分。
只见计煜辰沉声开口:
“启禀陛下,商行是否与民争利不是我等朝堂大臣能够断定,要看百姓如何说。
若是百姓觉得此物扰乱了他们的生计,那就是了。
若百姓觉得此事极好,
那此物就是利国利民的好物件,可以在大明各地依次修建。”
武英殿内的气氛有了些许凝重,不少人面露莫名。
此刻,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全宁侯孙恪都忍不住开口:
“计大人,百姓愚昧,只能看到身前一隅之地。
若是朝堂什么事都要靠百姓来断定,那只能事事干不成。
你们工部也不用修路修桥了,全都躲在家里睡大觉好了。”
耿忠连连点头,他说的话要直接许多:
“当年咱们带兵攻打元大都。
百姓们还在那里哭喊,骂我们反贼,
生怕咱们将他们的家业抢得一干二净。
可后来呢?修桥铺路,包税也没了,早些年骂的人也不见了。
若是听他们的,难不成故元还不打了?”
计煜辰看向耿忠,眉头紧皱:
“耿大人,不能以偏概全。
故元应该灭,修桥铺路也该做,商行也该开,
但如何开怎么开,是否要商量一二?
现在匆匆上马,耗费不知多少银钱,
到今日我等才知道都督府要做什么,岂不荒唐?
而且,工部所产的自行车与三轮车,
已经定下是军械,在短时间不会推向民间。
但现在呢?
都督府的人居然要骑着三轮车与自行车到民间,
这让百姓们看了,岂不是要骂朝廷藏私?
再者,此等招摇过市,若是再出现岳州诸事该如何?
不要忘了,应天乃大明文华所在。
商贸往来远超故宋,车马在其中有多大功劳不必多说,
若是让那些车夫看到此物,定然要掀起波澜,
到时候,朝廷拿不出具体章程,出了乱子,你我该如何自处?”
计煜辰侃侃而谈,口若悬河,
都督耿忠却闭上了眼睛,甚至还打了两个呼噜!
计煜辰见此模样,脸色顷刻间涨红,伸出手指,就差破口大骂了:
“耿大人,此乃陛下御前!!”
耿忠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
打量了一番四周,最后看向计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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