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恕臣直言,此等工坊看似是民间行当,
但实则是朝廷的新兴衙门,
如何管、如何做、钱财如何分、最后的钱财拿去做了什么,归根结底还是朝廷说了算。
只要朝廷想要修路,那钱财必然会投入修路之上。”
听到此言,太子朱标笑了起来,轻轻摆了摆手:
“商贾一事,门道诸多,本宫不懂。
但本宫知道人心,财帛动人心。
如此巨大的银钱摆在眼前,若是有人偷奸耍滑,总能找到门路,赚取一些银钱。”
“太子殿下英明。”
陆云逸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在商行成立之时,可以确定好分子,以及日后的钱财去向,专款专用。”
说到这儿,陆云逸表情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哼,想说什么就说,年纪轻轻的怎么一股暮气。”一旁的朱元璋有些看不惯,出言呵斥。
此话一出,在场气氛非但没有凝重,反而舒缓了许多、蓝玉甚至都笑了起来。
“陛下,臣说得没错吧,此子心志远超旁人看起来尤为稳重。”
许久没有听到此话的陆云逸表情有些尴尬,
朝着陛下拱了拱手,沉声道:
“陛下,太子殿下,请恕臣直言。
成立商行的目的是修路以及
通过三轮车与自行车连通整个应天,赚钱只是其次。
此事若办,贪腐定然是少不了。
事情办成了,贪腐可以慢慢追嘛,总比现在什么也没有的好。”
在场几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他们并没有纠结于贪腐之事,自古以来朝廷都是这么办事,先办事、事情落地后再追责。
他们关注的,是连通应天。
此举意味着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连通乡下是所有古今帝王都希望做到的事,
但能够做成者,至今还未曾有。
朱标脸色凝重,看向陆云逸:
“为何这么执着于修路?”
陆云逸嘴唇轻抿,眼神有些空洞,似是陷入了回忆。
“太子殿下,臣是北地边民。
若是不从军,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庆州,
就在那么方圆十几里的地方度过一生。
臣无数次想要与好友刘黑鹰共同乘坐他家商行的马车,
前去北平看一看,但路途遥远,山路崎岖,仅仅是看到就让人望而生畏。
说来惭愧,在大军未抵达庆州之前,庆州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官道。
想要入关先要乘坐板车跑三日到达桔子山,
然后再换驴车登山,走两日到山顶,再换人背,一点一点走下山。
甚至,大雪封山或者下雨泥泞之时,
毛驴自己走,车还要人扛.
如此,翻过桔子山后,再乘坐驴车走两日,
这才能到达有马车的驿站,才真正进入官道.
那时候,臣好友家的商行贩卖瓜果,一路磕磕碰碰。
到了地方,折损两成到三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若是严重了,可能会折损那么七八成。
小时候,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庆州有一条直通官道的路,
后来,是朝廷的大军到来,
这才见山开山遇水搭桥,庆州才真正有了自己的路。”
这时,一旁的蓝玉提醒道:
“征讨纳哈出之时,在北边开辟了不少道路,一路走一路修。”
朱元璋凝重地点了点头,此事他知晓,甚至还为此表彰了都督府与工部。
陆云逸继续说道:
“在打赢胜仗之后,大军返程途中,臣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宽的路。
那时臣就在想,大明的一个个村落,何止十万。
他们也如臣一般被困在那狭小之地,终身无法走出。
有很多人没有臣这般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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