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司、都督府、詹事府、京兆府、礼部都送来了文书,里里外外说了一通,但本官只看到了四个字。”
毛骧手指竖起,一下一下点在桌上,
“成何体统!”
邓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今晚之事他早就有所预料,必然会产生风波,
但没有想到,此等风波居然如此快,而且力度空前。
“大人,我.”
邓铭欲言又止,心中五味杂陈。
毛骧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身为锦衣卫,应当明白,我们的行动一举一动都代表陛下与朝廷。
你以为那些贪官污吏怕的是我们?
怕的是朝廷。
今日,你出现在秦淮河,同样会牵动朝堂,
但这一次,怕的是朝廷!”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响起,声音随之传来:
“大人,都察院詹大人送来文书”
屋内凝重的气氛陡然破坏,毛骧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
说完后,他看向邓铭,皮笑肉不笑:
“邓大人,你我共事多年,本官从不怀疑你对锦衣卫的忠诚。
但现在,时局不同了,到棋手卫也是一个好选择。
否则你夹在中间,难办,且两头不讨好。”
邓铭一点点恢复平静,呼吸变得舒缓,心中流淌苦涩
忠孝不能两全,在家族与职位面前,同样如此。
邓铭眼中迷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不甘,他试图挽回:
“大人,关于凉国公与西平侯还有陆云逸的线索”
“好了,不要再说了。”
毛骧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刀:
“难道非要本官将话说得难听?
今日之局势,就算是你拿出完完整整的证据,
陛下与太子都只会认为你在陷害,尤其是岳州一事发生后!”
邓铭心中无言自语,陡然生出一股颓废。
凉国公、西平侯、陆云逸,如今是皇党冲锋最前之人,
而他,屁股坐在哪边还未可知,宫中怎么会信他所言。
“棋手卫虽无权无势,却也是磨炼心性之地。
在那里,你或许能学会如何隐藏锋芒,如何在复杂局势中保全自身。”
邓铭沉默不语。
无论自己如何辩解,调令已成事实,改变无望。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去吧,收拾行装,明日一早便前往棋手卫。”
毛骧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冷清。
邓铭轻轻点头,缓缓退出房间,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门外,月光依旧明亮,
但照在他身上的光芒却似乎失去了温度,让他浑身冰冷。
他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
最后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慢步离去。
屋内,毛骧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视线不知看向何方。
这时,一道人影静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正是锦衣卫千户马艺。
他快步来到毛骧身前,微微躬身:
“大人,邓大人已经回府。”
“嗯,继续盯着吧。”
毛骧淡淡开口,目光终于有了波动。
他慢慢将文书拿起,没有打开查看,而是就这么将其凑到烛火旁!
顷刻之间,火焰点燃文书,
橙红色的火苗从文书一角飞速蔓延,留下点点黑灰与烟尘。千户马艺满脸不可思议,怔怔地看着文书:
“大人,这些线索不看看?邓大人向来擅长抽丝剥茧。”
毛骧看着文书在手中燃烧,摇了摇头:“看了只是徒增烦恼。”
燃烧的火光将马艺的脸色映衬的忽明忽暗,他嘴角扯动:
“大人说得极是,如今局势唯有立场,没有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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