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如此做,下午安营扎寨时他就已经问了,也知道答案。
所以,他现在有些期待这些将领以此言来问他。
不过,让他失望了。
在场将领自己都不知为何,更不会拿此来为难上官。
在他们心中,此等事情曹国公是断然不会知道的,毕竟连他们都不知道。
等了好一会儿,军帐内的疑惑越来越多。
但始终没有人发问,这让李景隆眼中闪过失望,觉得自己白准备了。
一直沉默沐春扫视四周,见大多数人眼中闪烁着疑惑,只有一些人若有所思,心中闪过一些失望。
于朝廷来说,外战结束,外部没有了威胁,对内战事的方略要即刻变化,要慎之又慎。
而现在,一些将领还保持着以往的行事作风。
沐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
“云南大胜,麓川战败,
整个云南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对待叛军要怀柔,不得像以往那般大肆杀戮。
再者,如今云南到处都流传着我军杀戮过盛之事。
对待外敌尚且能有几分解释,若是对待叛军依旧行杀戮之事,
民怨沸腾之下,只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话音落下,一行将领皱眉深思,思考着其中关键,时不时的将眸子撇向那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若论杀戮,他们一行人都比不过一部。
沐春脸色凝重,有些隐晦地打量了陆云逸几眼。
对于这位妹夫的机警判断,有些佩服。
他看过京军所属的作战计划,在宜良县之事未发生之时,
京军所属是要联合颍国公大军,一举将叛军剿灭。
但事发之时,京军所属迅速调整了对敌策略,由歼灭改为了安抚招降,只惩首恶。
此等敏锐嗅觉,让沐春觉得,妹夫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反倒像是在政务上沉浸已久的官员。
江淮卫指挥使赵安峰笑了笑,充当了和事佬:
“沐大人所言极是,如今越州十室九空,
若是我等将叛军都杀的一干二净,
越州日后的萧条破败,说不得就要归结在咱们头上。
若是有可能,还是让他们自己降了好。”
此话一出,一些对于局势看不明白的副将也有些懂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原本充满凝重疑惑的军帐陡然间变得亮堂许多,
问题越辩越明,在场一些将领也纷纷表示理解。
只是他们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失望,不能杀敌立功,倒是一桩憾事。
李景隆看着在场诸多将领,察觉到了他们的各种想法,
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心累,不停在心中念叨着,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要多想。”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此话精湛,不由得暗暗佩服。
只可惜,军伍中人懂得此等道理的人太少了。
这时,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自军帐外响起,冯云方手拿两封文书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军帐内原本嘈杂的气氛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
冯云方毫不怯场,站在下首,沉声开口:
“启禀诸位大人,前军斥候来报,叛军已趁着月色拔寨,向汤池山而去!”
哗——
死寂的军帐有了片刻嘈杂,很快就归于平歇,一些将领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万分。
叛军走上死地,本应是大肆围剿,建功立业的时候,
但现在,却不能大肆杀戮,甚是可惜。
冯云方继续开口:
“启禀诸位大人,在杉木林的东北方向,
我部斥候发现了征南大军的先军斥候,与其接触后得知,
征南大军在汤池山以东二十里,明日清早就能赶到!”
说着,冯云方上前两步,将手中两份文书递给了陆云逸。
陆云逸接过后,没有去看,将其放在一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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