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察觉到了这一举动,连忙将身子一侧,册子盖在怀里,有些警惕地看着刘黑鹰:
“你作甚!”
刘黑鹰见他如此模样,嘿嘿直笑:
“曹国公,让咱们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好给你改改!”
“休想!”
李景隆如护宝贝一般连忙将册子塞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此中册子乃战阵精华所在,绝对不会错,就不用改了!”
刘黑鹰笑着点了点头,连连说好,而后轻声道:
“曹国公,战阵之道在于机变,
若是按照定式,一板一眼地打仗,
若敌军是出色战将,会轻而易举地看出路数,从而被轻易击溃。”
“啊?”
李景隆大惊失色,忽然觉得胸口中的册子不是那么宝贝了。
“他骗你的,先学会走才能学会跑,一板一眼才是正道,慢慢来。”
这时,陆云逸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带着安抚人心的效果。
李景隆放下心来,转而咬牙切齿地朝着刘黑鹰邦邦两拳!
“死胖子,你骗我!”
刘黑鹰哈哈大笑,身旁的诸多亲卫对于此等场景早已见怪不怪,纷纷低头轻笑。
倒是关文吉等一众京军将领第一次见到此等场景,眼睛圆瞪,满脸不可思议!
京军入城的速度极快,将近两万人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就已尽数入城。
直到此时,李景隆走至众人身前,
用力挥了挥手,大喊一声:
“入城!”
一行人这才进入越州,刚刚跨过城门,
一股比城外更加难以忽视的味道就如水雾一般涌了上来,将他们尽数包裹。
所有人眉头微皱。
穿过昏暗的城门洞,视线骤然开朗,
他们看到了越州内的凄惨场景!
视线所及,房屋大多已被战火摧毁,残垣断壁间还冒着袅袅青烟,
街道上满是瓦砾碎石,
偶尔能看到几头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其间翻找着食物,
它们的眼睛里也透着饥饿与凶狠,还冒着红光。
与城外一样,这里同样是人间炼狱,
尸体散落一地,青石板路上一片狼藉,鲜血拖拽的痕迹到处都是。
隐隐还能透过周围房舍破旧的门窗,看到里面倒地,血肉模糊的尸体。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
李景隆紧抿嘴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发出了一句疑问:
“这是.屠城了吗?”
陆云逸脸色凝重,尽管已经看过不少文书,
知道叛乱产生的模样,但亲眼见到,还是无比震撼。
陆云逸迅速收敛思绪,沉声开口:
“曹国公,但凡发生在城内的叛乱,都会以混乱结束,
其中加入叛军的百姓会得以存活,不从或者不知的百姓会被屠杀。”
“那城内没有活人了吗?”
李景隆只觉得嘴唇干涩,他从来没有见过叛乱是什么模样,
陆云逸点了点头:
“有,文书中所记载的大大小小上百起叛乱都有存活,
大多是由衙门官员所组成的抵抗队伍,
他们以府衙或者城中大户的宅院为基,据守抗敌。
不过以阿资的行进路线来看,
越州他定然清洗了一番,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准备去贵州大山中过日子。”
“所以.”
李景隆瞳孔剧烈摇晃,云逸的意思他懂,
城内有活人,但可能不多。
李景隆呼吸急促,来到云南之后,
他发现很多事情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战场不一样,叛乱不一样。
他对于叛乱的印象,还停留在一行叛军占地为王,
大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甚至,他还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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