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黑甲军卒眼神锐利,带着浓郁的肃杀。
领头将领年轻无比,脸颊上带着长途奔袭独有的干裂,但还能看到他有些白皙的皮肤。
徐增寿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广场上的怪异场景,也能感受到怪异氛围,
似乎,对自己带兵前来,感到诧异,好像还有一些害怕。
徐增寿扯了扯缰绳,手掌慢慢抬起,
马蹄声越来越慢,最后都停在了广场正对着的青石板路上,
将近五百骑将此处堵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隔着很远,都让吏员们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
徐增寿看向倒在地上的青袍官员,又看向另一旁的青袍官员,
他眼神一闪,收起了先前准备好的话,转而开口道:
“本将应天卫指挥佥事徐增寿,宜良县令何在?”
此话一出,不禁让在场的诸多吏员以及官员一愣,
连带着让后方军卒都猛地一愣,随即面露古怪。
这么多日的朝夕相处,他们居然忘了大人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徐增寿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地报上家门,还有些拘谨,
若是可以,还是军中百户做得舒服。
向丹青心中一惊,连忙上前,用力躬身:
“下官宜良县丞向丹青见过徐将军,
县令大人心力交瘁,急火攻心,已然病倒,
若副将军有什么交代,还请尽管吩咐。”
徐增寿上下打量着向丹青,脸色虽然稚嫩,但打了将近两年仗,自带一股威势,
他又看向倒在地上的青袍老者,问道:
“他是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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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为了救治灾民,罗大人殚精竭虑,费劲忙活,无奈年事已高,这才心力交瘁。”
向丹青一边说一边想着,
应天卫的指挥佥事,如此年轻.想必又是一条过江龙,家世定然不凡。
徐增寿第一次遇到此等场面,想了想,沉声开口:
“罗县令辛苦了,等三司来人,本将会给你请功。”
说完后,徐增寿盯着向丹青:
“现在,还请向大人配合我军运送粮草药材以及大夫。”
啊?
向丹青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的懊悔。
县令倒下了,接过担子的,可不就是他这个县丞。
“这这.”
向丹青支支吾吾,一时间想不出理由如何推辞,
“怎么?还未准备好?”
徐增寿侧了侧脑袋,看着广场上一袋袋的粮食,出声质问。
“不不不不,已经准备好了,
但.但没有运粮的车马只.只有这些了。”
“什么?”
徐增寿眉头微皱:
“偌大一个宜良县,连五十辆驴车都没有?”
浓浓的凶悍气势几乎要将向丹青压垮,
尤其是那愈发靠近的巨大马头,让他已经能感受到其中喷吐的热气。
向丹青在脑海中快速思索,心一狠,牙一咬,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退!
向丹青心一狠,沉声开口:
“回禀将军,有的.
但如今刚刚开春,车马都在县外运送青苗,腾不出来,
如今,县内能够用的车,不到二十辆。”
“不到二十?”
徐增寿满脸荒唐,若是两年前这个数字他定然坚信不疑,
但打了两年仗,长了见识,
一个溃军队伍的粮车,也不止二十。
现一个安康富足的县城,只有二十辆车可用?
荒唐!
徐增寿觉得眼前之人在糊弄傻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右手无意识地握在了腰间长刀之上,
见他如此模样,其身后的军卒也将手掌握住长刀,
眸光变得锐利,气势一点点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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