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沉重还有些平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清冷的月光自破开的大门挥洒而下,很快被一道高大身影所遮挡。
来人四十余岁,一身鎏金甲胄显得气势非凡,
裸露在外的脸颊带着几分沧桑干裂,
胡子微动,眸光锐利,带着非凡气势。
眸光扫动间,能感受到那种一如既往的轻蔑,还有滔天权势。西平侯,沐英!
沐英背负双手,步伐缓慢,
慢慢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荣源当铺。
来回打量间,最后落在了静静站在那里,脸色平静的杜萍萍身上,
浓郁的压迫感几乎要让杜萍萍忍不住弯腰。
不算宽敞的大堂有了刹那间的凝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过了不知多久,杜萍萍眼神一黯,微微躬身:
“下官锦衣卫佥事杜萍萍,拜见西平侯,
西平侯远道而来,未能迎接,还请侯爷恕罪。”
沐英上下打量着他,发出一声轻笑,
慢慢挪动步子,来到了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杜萍萍,我听毛骧说过你,是个能干的。”
“多谢西平侯,下官只是尽了应尽之责。”
杜萍萍微微躬身,在心里想着,西平侯来到此地的真正原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叫苦不迭,
锦衣卫神弃鬼厌,被朝廷一众官员畏如虎伥。
但杜萍萍知道,在这些世袭勋贵,大明王朝真正的主人面前,锦衣卫不过是一条看门狗。
6=9+
若是没有陛下庇护,可以随便打杀,
而若是有陛下庇护,他们才敢查一查这些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军候。
眼前,西平侯沐英,今上义子,与亲子无异,
怎么看.陛下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杜萍萍心神黯淡,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没想到云南锦衣卫居然会以如此模样,面临真正的第一次危机。
若是处置不慎,锦衣卫在云南,再难有所作为。
屋内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落针可闻,只有偶尔传来的弓弩绷紧的“吱呀”声。
杜萍萍额头上也浸出一丝丝冷汗,弯下的腰觉得有些酸痛。
“呵”一声轻笑,西平侯沐英淡淡开口:
“杜萍萍,锦衣卫能在云南活动,是因为什么?”
“回禀西平侯爷,是天家垂涎。”
沐英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满意:
“没错,若不是太子殿下送来手书,让本侯庇护尔等,
你们自进入云南那一刻起,就会被吃干抹净。”
杜萍萍没有反驳,微微躬身:
“多谢西平侯庇护。”
“可你们做了什么?”
沐英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站在了杜萍萍身前:
“得寸进尺,查这个查那个,
生怕三司官员不知道你们是锦衣卫,真是荒唐。”
沐英脸上露出几分戏谑:
“本侯有些好奇,你们这些锦衣卫,在凤阳老家是不是也这般肆无忌惮?
还是只在云南如此?”
杜萍萍脸色猛地大变,旋即露出苦涩,
凤阳不仅是在凤阳,就算是在两淮,
不论派出多少精湛锦衣卫,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毕竟,那里是朝堂一众军候盘踞所在,
就算他们现在没有了军权,想要杀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杜萍萍心中有些懊悔,
“得寸进尺了”
杜萍萍手扫衣袍,用力一拜,将腰又弯下了少许:
“还请西平侯爷赎罪,是下官得意忘形,忘了本。”
沐英轻笑一声,充满讥讽:
“事情做都做了,再说这些无益,将去探查大理养济院的人交出来吧。”
“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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