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千户翟泉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手中长刀紧握,刀尖处还有一些鲜血滴落,血腥异常。
他看着华弘昌的狼狈模样,发出了一声轻笑:
“华弘昌,华大人,你的事发了,
滥用职权、勾结外敌、背叛朝廷,
今日奉都司宁大人之命,抓捕尔等犯上作乱之人。”
“哦对了,你也是谋逆。”
此话一出,华弘昌身体有了刹那间的僵硬,
原本有些气急败坏的脾气与心绪,再也没有了丝毫侥幸,随之而来的便是瘫软。
即便是脸上滚烫的白粥,他都无法感觉。
见他如此模样,千户翟泉发出一声冷笑:
“您是布政使司经历,掌管布政使司的出纳文书,又负责官署内部的事务管理。
大好的富贵与前途不好好珍惜,怎么会给麓川人当狗?
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千户翟泉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经变成了怒斥,
因为消息走漏一事,不知多少军卒葬身战场!
而一切的一切,就是此等始作俑者。
经历司经历虽然官职不高,但已经算是首领官,掌控文书,又是与诸位大人见面最频繁之人。
此等人出了问题,对于云南官场来说,无异于一次地动山摇。
“连其家人,一并带走!!”
太华街上元巷五号,是都指挥使司断事司断事殷志致的居所。
此刻宅院内多了几分混乱,家丁打扮的尸体东倒西歪,
其身上插着箭矢,伤口不停地汩汩而流。
正堂方向,孔武有力的殷志致已经被四名军卒面朝下,被钉在了地上,
四肢都插着一杆长枪,长枪后是四名军卒,
狠狠地按着长枪,不让他挪动。
殷志致面容灰败,脸上带着绝望,
慢慢将脑袋垂下,心中悲伤无法抑制。
满身伤痕,还未伤好的沐晟慢慢走了进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冷漠,淡淡开口:
“殷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
若是没记错,当年父亲来到云南扎根,您就是追随者之一,还曾救过父亲的性命。
可.如今?”
沐晟脸上露出一些复杂,对于云南来说,
他们西平侯府甚至是大明都是外来户,夺的都是各地土人的地盘,
初来乍到,可是从来没有安生日子,
整日叛乱,平叛,提防刺杀。
能在那时就跟随而来的军卒以及官员,忠心都是数一数二。
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变化的居然如此快。
他还能清楚地记得,眼前之人曾与他说。
射箭的时候不用瞄准,想到哪里就射哪里,
多射,等到箭随心动,就射得准了。
沐晟心里想着,殷志致没有挣扎,只是将脑袋抬了起来,充满血红的眸子充斥着水光,
“是啊,当年我是最先来到之人,
为侯府出生入死多年,可到了现在,也才仅仅是一个六品官!!
当年是你父亲口口声声说进来衙门,
帮他掌控局面,日后升官发财。
可在军中的弟兄一个个水涨船高,品级一个个升了上去,银钱也越来越多。
可我呢?怕不是到死都要捧着眼前的六品官!!”
沐晟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不解。
都司断事虽然是正六品官,但负责的可是军中刑狱之事,整个云南行省军民何止二十万,各地卫所以及军中案件,
最后都要由断事司来决断,
是名副其实的位低权重,除了累一些,也是一个美差,怎么会如此?
“殷叔,断事官的权势可是不低啊,一些闲职佥事都不如你.”
殷志致啐了一口血水,脸上有几分狰狞:
“说来好听,这个管不了,那个不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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