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一番李景隆,心中微微叹息,不禁点了点头。
此等甲胄一穿,倒是有几分李文忠的模样。
故人已逝,就连心中的模样都已经有了几分模糊,
这让沐英的心绪有些低沉,对于李景隆的拜见也没有理会。
“九江拜见沐伯伯。”
李景隆见他前来,顿住脚步,在屋中躬身一拜。
直到西平侯沐英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后,
才慢慢抬起头,声音不疾不徐:
“曹国公在城内行刀兵之事,为了什么?”
低垂着脑袋的李景隆悄无声息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见他面露表情,心底不免有些发怵。
顿了顿,在心中又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李景隆才沉声开口:
“沐伯伯,有人在军寨中偷战马!”
“还偷了一千多匹!”
外面细雨落下的声音陡然间大了起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西平侯沐英转了转脑袋,以此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偷战马?”
沐英的声调都拔高了几分,
纵横西南将近十年,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之事。
李景隆抬起头,面露凝重,掷地有声地开口:
“的确如此,幕后主使是布政使司的刘阳文,
操持此事的是布政使司的参议孟远航以及经历秦凌风等人,
他们与军寨的值守宋文昊勾结,
于半个时辰前偷偷进入军寨,偷取前军斥候部的草原战马!
幸好,在离开军寨时被发现,这才将其抓捕。”
沐英眉头紧皱到了极点,
靠坐在椅背上的腰杆也直了起来,脑袋向前探,
在李景隆的脸上来回打量,一字一顿地开口:
“老实交代。”
陡然间,李景隆脸色一僵,
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气魄被压缩回体内,身上的鎏金甲胄也在一刹那黯淡。
“刘阳文此人最近虽然有些飘忽,
但向来谨小慎微,
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小利而损伤自身,反而一门心思向上爬。
现在得偿所愿,操持着工坊以及军资调配以及打造,可谓是大权在握。
布政使司内谁都有可能偷战马,
唯独他不可能,因为他爱惜羽毛。”
“倒是参议孟远航有可能,
此人一直负责马政,是个能干的,但也有一些不干净。
其中有一些门门道道我不必多说,
他偷战马倒是有几分可能,但也只是可能。”
闻言,李景隆眼神闪烁,大脑转动飞快,
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
“是九江弄错了,偷战马之人是孟远航!”
西平侯沐英陷入沉默,无言以对。
沉默许久,他端起茶杯细细抿着,
开始就这两日的消息进行汇总分析,
很快,一条消息悄无声息出现在他心中,
让他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发出一声轻哼。
“哒”
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西平侯沐英看向李景隆,长叹一声轻声开口:
“九江啊,你父亲年长我几岁,我在进入军中时,就承蒙你父亲照料,
那时父亲的儿子中,最有本事的是朱文正,
在洪武保卫战中抵御了陈友谅六十万大军进攻,
做了大都督,节制中外诸军事。
再就是你父亲了,枢密院佥事,后来也是大都督,
我与徐司马以及何文辉都要小一些,
那时大哥与父亲时常不见踪迹,不知去哪打仗,
我等一干弟兄整日跟在你父亲身后,问东问西,
承蒙他照料,这才有我等三人日后之功。
本侯攻杀云南,跟随颖国公扫清西南叛逆,
何文辉辗转江西、福建、陕西和四川立下诸多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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