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仆从递过来的茶水,
笑意吟吟的抿了一口,发出一声长叹。
“今日老爷我办成了一桩大事,可算是将麻烦甩出去了。”
仆从二十余岁模样,长得俊俏,尤为谦卑,
听闻此言,不由得露出笑意:
“老爷办成了何等大事,居然如此高兴?”
刘阳文随意摆了摆手:
“告诉你也不懂,不过可以与你说道说道。”
仆从走近了一些,微微躬身,面露笑容:
“大人请说,小人听着。”
“嘿嘿,都司那几个老家伙将主意打到了西平侯的女婿身上,
他们自己不敢动手,
便左右撺掇着老夫动手,可老夫怎么能上这种当呢?
杀几千个俘虏而已,陆云逸不会有什么事。
老夫左思右想,一番辗转腾挪,终于将此事甩到了陈书翰手上。
这陈书翰也真是,明眼的陷阱,傻乎乎地凑了上去。
依我看啊,这一次他这官位是保不住喽。
对于那些老家伙,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仆从面露诧异,凑近了一些:
“老爷神机妙算,必然能得不少好处吧。”
听闻此话,刘阳文脸上露出满意,
发出一声轻笑,伸出手捏了捏那仆从的脸蛋:
“你可真是本官心里的蛔虫啊。”
“本官的好处,多了去了,不仅能摆脱麻烦,
若是那陈书翰成了,从前军斥候部拿到了战马,
那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有一就有二,老夫也要弄来一些,
不论是做人情还是留着用,可都是好东西啊。
若是陈书翰没成从而丢了官,也无妨,
趁着他们为手下人争抢官职的时候,本官捡个漏就行。”
刘阳文轻轻拍了拍仆从的脸蛋:
“都指挥佥事的官职可不低啊,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到时都司内若是能空出什么官职,本官将你安排进去,
到时你可要好好干,为老夫盯着那些老家伙。
都司弄了个周豪来恶心本官,
那本官自然也要恶心恶心他们。”
此话一出,那仆从刹那间喜笑颜开,连忙跪地:
“多谢大人再造之恩!”
“起来,日后你做了官可不要轻易下跪,这有失体面。”
“能跪大人是小人的福气,若是大人安排小人自当遵从,
若是不成也无妨,小人便在身边伺候着大人。”
刘阳文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
“果然是个忠心的。”
....
前军斥候部军营,
李景隆此刻正坐在桌案之后,
被一堆文书淹没,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脑袋。
他此刻正拿着一份十人队小旗轮换的文书,满脸茫然。
不大的文书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上面是军卒的名字籍贯年龄以及所擅长之事,
虽然眼前记录的只有两百人,不过两支总旗队伍,
但要将其混编打散,重新进行捏合,还要提升战力。
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没有选择去问刘黑鹰,只因他已经问过了,
在不远处的军帐内,
刘黑鹰负责的是两个千人队的将领轮换以及重新改组,
为的是根据西南战事的经验,
调配出最适合西南战法的将领以及军中组合。
李景隆眼前的两百人,仅仅是其中一部分。
看着上面一个个名字,他只觉得头大如斗,
在五军都督府上衙多年,也没有见过此等繁琐的差事。
以至于其他文书都遭受了冷落,被丢弃在一旁,越堆越多。
盯着文书写写画画了将近一个时辰,
李景隆才开始拿过一份新的纸张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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