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抬起头来,不大的眼睛中露出几分疑惑,
他年纪还不过十八,声音稚嫩:
“姐夫,这不是应该的吗?”
“嗯?”陆云逸面露疑惑,眸子望了过去。
冯斌自顾自开口:
“父亲曾说过,云南想要重归中原,
需要我等子弟代代薪火,不仅要四处平叛,
还要大兴屯田,劝课农桑,礼贤兴学...”
说着,冯斌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我自幼学的都是兵书,其余的都不会,只能去打仗。
父亲与二爷爷说,让我从军学习本领,继承他们的衣钵。
可我已经十八岁了,只能待在城中,当个留守司的闲职...”
说着,冯斌的情绪有些低落,重重叹息一声: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去到战场上杀敌建功。”
陆云逸皱眉深思,脚步不紧不慢,
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沉闷声响,
不知为何,听在冯斌耳中,却没来由地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二人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直到来到西平侯府门前,陆云逸才缓缓抬起头,
看向匾额上今上亲手书写的文字,眼中闪过些许明悟。
或许就是因为此等薪火相传,
西平侯府才能世代镇守滇南,与大明相始终。
....
走入西平侯府,恰好碰到了诸多离开此地的官员武将,
因为不熟,陆云逸并没有与其打招呼,只是静静地相视而过,
从他们眼中,陆云逸看到了几分莫名与古怪,
似乎对于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可思议。
一旁的冯斌小声说道:
“姐夫,姨父前日回来后,
就有一些官员找上门来,整日与姨父商讨大事,搞得家中不得安宁,
现在见你回来,姨父把他们赶走了呢。”
这么一说,陆云逸轻轻眨动眼睛,也难怪那些官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很快,陆云逸与冯斌就来到了西平侯府的正堂,
几日不见的西平侯沐英此刻换了一身装束,
不再是身穿甲胄,而是身穿常服,静静坐在那里。
见陆云逸到来,他原本沉寂的脸庞多了一些笑意。
他看了看身旁的老仆,挥了挥手:
“去,云逸一路行来辛苦万分,将东西接过来。”
一旁的老仆连忙上前,在来到陆云逸身前时微微躬身,
苍老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温和,轻声叫了一声‘姑爷’,便要将陆云逸手中所拿的竹筒接过。
但陆云逸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紧张,抬手婉拒:
“多谢老伯,云逸自己提着便可,这是送给岳父大人的礼物。”
此言一出,原本正面露诧异的西平侯沐英五官挤在一起,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是何物如此贵重?”
说话间,西平侯沐英脸上笑容不止,
侧头撇了撇位于长廊后的屏风,隐隐能看到镂空连接处照映出的两道身影,
眼中笑意愈发明显,便将声音拔高了一些,朗声道:
“莫不是提亲的礼物吧。”
.......
屏风之后,沐楚婷的脸色红润如晚霞,
大而明亮的眼眸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羞涩,还有一些甜蜜。
倒是一旁的小红轻轻跺了跺脚,小声埋怨道:
“小姐,老爷定然是知道咱们藏在这里,这才出言打趣。”
沐楚婷抿嘴一笑,轻轻抬起手指放在红唇边,
“嘘...”
小红识趣地闭上嘴巴,气鼓鼓地蹲下身,通过屏风连接处的镂空,向外看去。
....
正堂之内,陆云逸手拿竹筒,深呼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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