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发出一声惊呼,眼睛微微瞪大,
怪不得他看那些孩子有几分亲切,原来是明人的种。
陆云逸脸色凝重:“继续说。”
刘黑鹰将手中一纸文书递了过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些孩子的父亲是明人,女子则是游鱼部的族人,还有一些西南的流民,
重要的是,孩子的父亲身份大多不一般,
三教九流都有,一些有朝廷官职在身,处在各个衙门的要职,
这是名单,游鱼部希望以此来换得朝廷的原谅。”
陆云逸满脸荒唐,接过文书打开查看,一个个名字映入其中,
这两千名孩子的父亲遍布大理府各地,
所从事的活计也一应不同。
有朝廷官员、吏员、商贾掌柜、力夫、乞丐、流民,还有军卒。
陆云逸一个一个名字看去,越来越多的熟悉名字冲入眼底,
云龙州守备杜宇涛、大理城城守赵东平、
定远卫百户孔仁景、白岩商行掌柜石文光、天宝车马行车队长刘长世...
云龙州驿丞...、永平巡检...、大理府典史...、大理府知事...
陆云逸瞳孔已经收缩到了极点,
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一旁的李景隆歪着头看向文书,瞳孔剧烈摇晃,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呆滞。
竹楼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久久无言。
过了不知多久,李景隆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尽管屋内温暖无比,但他还是打了一个激灵,似是被寒冷所笼罩。
阴谋,阴谋,这是游鱼部针对大理府的阴谋!
孩子、父亲,世间最为微妙的纽带此刻成了阴谋聚集、被加以利用的土壤。
李景隆只觉得喉咙干涩,他努力抿了抿嘴唇,吞咽口水,但依旧无法缓解,
“这...这...他...他们...我..我们...”
李景隆不知道自己怎么结巴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云逸没有说话,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将册子合上,
站起身子走到竹楼的窗户前,
从这里,能看到游鱼部中央那巨大雕像,
精美绝伦,技艺细致,就算是在大明,
想要雕刻这样一尊巨大雕像,都需要万两银子。
但现在,游鱼部不需要花一分钱,就有人为其雕刻雕像,
陆云逸的眸子深邃,抬头看向下方的诸多游鱼部百姓,
他们此刻面容诚恳,静静立在那里,双手合十,对着游鱼神祈祷。
那些孩子...在面对军卒以及战马时眼中露出渴望,
但看向那巨大雕像时,眼中却露出了狂热。
“游鱼神...”陆云逸喃喃了一句,
脸上的凝重如同冰雪一般消融,转而露出了一丝淡淡笑容:
“好算计啊。”
游鱼部走出了一条崭新的路,
比之麓川、比之草原,更为危险的路,也是最接近成功的路。
再给游鱼部十年时间,等这些孩子尽数长大,
游鱼部不仅有狂热的战士,还有数之不尽的权势。
“云逸,这怎么办?”
李景隆强行压下心中震惊恢复正常,蹬蹬蹬地冲了过来,急匆匆开口:
“这些孩子...该怎么办?这些孩子的父亲又该怎么办?
云南布政使司如今面临战事,
若是将名单上的这些人一应抓获,会掀起轩然大波,
到时...若是出了乱子,该如何是好?”
说着,李景隆脸上露出几分懊悔,
游鱼部不是香饽饽,是甩不出去的烂摊子。
陆云逸脸色平静,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开口:
“曹国公,此事最重要的不是这两千人,就算是将他们都杀了,云南也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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