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志忠沉声开口:
“此次大功原本是前军斥候部所属,
是曹国公与陆将军慷慨,才落到了龙虎卫身上,
此等大恩,本将还没想好如何来还,便想着先给一些财宝聊表心意。
沐将军觉得如何?”
沐晟疲惫的脸上多了一些感慨:
“邓将军如何行事不必告诉本将,本将只是带队胁从,听从邓将军调遣。”
此话一出,战场上的严肃气氛消弭一空,
尽管前方混乱营寨,其中人马哀嚎声响彻,
军卒在营寨内到处抓人搜刮,显得异常喧闹。
邓志忠却怔怔地看着,思绪不知道飘向何地,
凭借此等大功,加上他先前积累的功勋,
回京后好好运作一番,未尝不能再进一步,
他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六年,
若是升迁,最大的可能是平调地方做都指挥使佥事,
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升官,升任地方都指挥同知,
二者都是地方大员,雄踞一方。
虽然比京军的指挥使好不了多少,
但只有走此等路子,
日后才有那么一丝机会执掌地方都司军政,又或者入五军都督府....
一时间,邓志忠脸色来回变换,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获得立功升迁之机,还是如此波折戏剧。
“邓大人,您在想什么?”
沐晟将目光投了过来,眼中露出疑惑。
见他面露真切,邓志忠没有解释,而是长叹了一口气:
“人间事就是这么波折离奇,总是在人心灰意冷之际给予希望。”
此言莫名其妙,沐晟没有听懂,
他只觉得这些大人们似乎都有一些伤春悲秋。
.....
金齿卫,经过了几日的完善休整,
战事留下的狼狈已经消失许久,
道路被打扫干净,残垣断壁清扫一空,
只是房屋墙壁上的一些黝黑,以及逐渐要隐于无形的暗红色血迹,证明着战事曾经存在。
金齿卫衙门,冯诚看着手中文书,
紧皱了不知多久的眉头缓缓松开,面容舒缓。
经过几日的努力,金齿卫通向永平云龙州的道路都已经被找到,
并且进行了初步清理,已经能够使马车通行。
不用再去走那崎岖山路。
正堂下首,坐着一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长相英俊身材高大,
脸上黝黑干裂暴露无遗,眼中也有几分疲惫,呆呆地坐在那里,
正是从昆明急匆匆赶来的西平侯长子沐春。
他听到上首传来的两声轻笑后,
滞涩的眼球开始微微转动,似乎是木头人恢复了生机,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舅舅,发生何事?如此喜悦?”
冯诚将眸子投了过来,笑着说道:
“你应当晚一日再来的,
金齿卫与云龙州的官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若是你从官道走,要快许多,也能省些力气。”
沐春听后呆滞了片刻,嘴巴微微张合:
“舅舅,近些日子外甥还真是处处不顺,
在来时,父亲想让我来带兵讨伐金齿卫,
可还没等出发,就收到了金齿卫收复的消息,这...这...”
沐春不知道该说何是好,只得发出一声苦笑,缓缓摇摇头。
上首的冯诚却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
此等功劳被陆云逸拿了去也是极好,
婷儿丫头听了如何?高兴坏了吧。”
沐春眼中露出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妹妹自然是尤为欣喜,就连饭食都多吃了一些。”
“好啊好啊,多吃点好,整日柔柔弱弱的,像什么样子。”
冯诚也高兴起来,继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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