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连忙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向册子,
一句话冲入了他的眼帘,顿时让他瞪大眼睛。
[肾阳之虚,抑或肝郁气滞,气血不充,疑似不举,需细察其症,以辨虚实。]
“不举?”
李景隆声音高了两个声调,抑扬顿挫。
思元亨猛地睁开眼睛,似是有些着急,
眼睛内充满血丝,剧烈咳嗽起来,伤口不停向外渗血。
陆云逸与李景隆居高临下,视线有意无意地来回扫视,使得思元亨的咳嗽更为剧烈。
陆云逸轻咳一声,朗声开口:
“本将有些事要问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若是不说,本将明日就将你带出去游行,并且挂上一个大大的不举招牌,
让整个云龙州之人都知道你不举,还要将此事告知麓川,
你叫思元亨对吧,本将知道你的名字。”
思元亨气血上涌,脸色刹那间涨得通红,
咳嗽得更为剧烈,嘴角都已经开始喷血。
“云逸,你太过歹毒了。”
李景隆在一旁小声提醒,
只不过神情中的兴奋毫不掩饰,甚至想要尝试一番。
陆云逸抿了抿嘴,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思元亨,朗声问道:
“本将知道你先前一直在景东附近作战,
说一说你碰到的敌人,也就是我大明军卒。”
“你们自己的军卒,还用本将来说?”
思元亨好不容易平复心绪,
有些怨毒地看向陆云逸,牙关紧锁,丝丝血红在嘴里弥漫。
陆云逸皱起眉头,冷冷地说道: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这般墨迹。”
思元亨脸色一僵,呼吸急促,沉声开口:
“乌合之众罢了,若不是你们人多势众,本将何至于落败?”
陆云逸知道他说的是景东战事,轻轻点了点头:
“战场之上,人多打人少不是天经地义?
那些军卒的战力如何?
大多都是什么样的人在与你们交战?交战了多久,都细细说来,
若是让本将满意,说不得给你医治一二,
实话告诉你,本将所带的军伍是从应天而来,
带的也是应天的大夫,说不得有法子治好你。”
思元亨虽然眼睛微眯,但还是能看到眼中闪过的一丝迫切!
陆云逸心中了然,麓川尚属不开化之地,
部落中青壮的多少直接关联部落强盛,
在这种文化之下,生育能力便成了衡量一个青壮强大与否的根基,这直接关联他有多少儿子。
不举之人在大明都已经是耻辱,
在麓川安南等西南边陲小国,那更是无法抹掉的奇耻大辱。
军帐内安静了许久,思元亨有些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是应天来的兵?
难怪,你们是本将见过最精锐的军卒,比那些土司兵与天竺人强了不知多少。”
此话一出,陆云逸与李景隆二人眼中同时绽放精芒,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李景隆迫不及待地发问:
“与你交战的都是土司兵以及天竺兵?没有明人?”
思元亨嘴角出现了一丝嘲笑,看向李景隆:
“你是明人中的大人物吧,若明人中都是你这般人,
那我麓川迟早与那忽必烈合罕一般,入主中原。”
“你!”李景隆有些愤怒,
思元亨继续开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让那些土司人与天竺人来与我麓川人厮杀送死,不就是你们那西平侯的目的?
与其来问本将,不如直接去问他,不会是不敢吧。”
啊?
不仅是李景隆面露震惊,
就连陆云逸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其内闪烁着危险光芒,
此等事...莫非已经是心照不宣,只有他们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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