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手掌猛地拍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
“与胡惟庸有无关系?”
军帐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过了许久,蒋瓛的声音才一点点传来:
“太子妃十一年病逝,曹国公十二年病逝,十三年胡惟庸案发,
若说无关系,恐怕大将军不会信,
其中纠葛,若大将军想要知晓,不如亲自问询太子殿下,
此等事,只有陛下与太子知道全貌。”
蓝玉忽然露出一丝自嘲,盯着那黑暗处喃喃自语:
“太子殿下知道我行事跋扈,所以从来不与我说此间事,
看在你我二人几十年的交情上,我最后一问,答与不答在你。”
“大将军请问。”
“当年胡惟庸为宁国知县,乃韩国公举荐,
其弟李存义之子李佑是胡惟庸侄女婿,二人算是亲家,来往颇深。
本将想问,这些事与韩国公有无关联。”
蓝玉眼中布满血丝,拳头紧握,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但...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军帐外响起脚步声,
一众公侯为明日战事到来,大帐内再也没有响起蒋瓛之声。
....
寅时初,陆云逸带领军卒回到了捕鱼儿海南岸的营寨,
营寨静悄悄的,只有连绵不绝的火把透着光亮,
一些巡营甲士也无精打采,眼神空洞,对于未来充满迷茫。
即便军卒们早已睡去,但军寨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低沉。
陆云逸对于士气的高低极为敏感,
营寨内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不作理会。
安排军卒回营歇息,陆云逸脸色凝重,回到了中军大帐,
进入其中,一道人影早早等在这里,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地图,手里还拿着未处理好的文书。
察觉到声音,刘黑鹰猛地抬起头,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连忙冲了过来:
“云儿哥,你回来了!!怎么样?见到大将军了吗?”
陆云逸有些疲惫,将头甲摘下放到一侧,慢慢在一侧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指了指远处的茶杯:
“拿壶水。”
刘黑鹰连忙提着茶壶冲了过来,手里拿着茶杯,以备不时之需,
但陆云逸浑不客气,直接就那么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而等在一侧的刘黑鹰也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脸色一点点凝重,悄无声息地握了握腰间长刀,神情警惕,
而后他又快步走到帷幕一侧,轻轻将其掀开,对守在外面的自家兄弟吩咐:
“任何人不能靠近。”
“是..”
等到刘黑鹰返回,却见云儿哥静静坐在那里,
垂头丧气,眉头紧皱,像是心中有解不开的郁结。
“怎么了,云儿哥,是战事不顺利,还是大将军没有同意我们的战法?”
陆云逸摇了摇头:
“不,大将军同意了,并且事情顺利地超乎我的想象,让我现在有些害怕。”
“害怕?”刘黑鹰一怔,微微瞪大眸子,
对于云儿哥,他有充分的了解,
平日里对军卒总是说战阵之上要惜身,这样才能收获更多的情报讯息。
但他自己总是冲杀在前,战阵之上如同疯魔,砍杀起来毫无顾忌。
怎么会怕?
陆云逸抿了抿嘴唇,看向刘黑鹰,伸出手捏了捏他那肥嘟嘟的脸:
“以往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战阵上的勾心斗角都有迹可循,
但骤登高位之后的攻讦却来无影去无踪,
若无今日大将军相告,
我甚至不知是谁所为,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做,
甚至一些时候敌人也会帮你,是敌是友都无法分辨。”
刘黑鹰眉头微皱,面露疑惑。
陆云逸想了想,说道:“先前在我们的推演中,乌萨尔汗必死无疑,整个北元王庭谁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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