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永昌侯行事乖张,又与郑国公交往甚密,可能会出乱子。”陆云逸恭敬说道。
陆当家皱眉深思,手指轻扣椅背,想到了永昌侯、郑国公与太子的关系,眉头渐渐舒缓:
“你多虑了,太子类父,
心有沟壑,目有山川,永昌侯与郑国公乃太子亲族,不会有什么乱子。”
陆云逸忽然有些烦躁,太子病逝一事他又不能直说。
“再者,你如今是军伍之人,瞻前顾后是读书人才会想的事,
既然你要跟随大军北上,这便是绝好的立功机会,天若予之,不取反咎啊。”
“你尚且年轻,怎么活得如同那八十老叟,胆小如鼠。”
“虽说木秀于陆风必摧之,
但木若挺立陆中,风来更添其威;
堆若高耸岸头,流水更显其峻;
人若行在众前,必引万众瞩目!
至于日后之事,再做打算便可,哪有走一步看百步的道理。”
陆当家的语气越来越重,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军伍之人若是失了一身锐气,就如那老农没了钉耙,侠客没了刀剑,空有其表,只能贻笑大方。”
“可...”比嘴皮子,他是断断说不过父亲,但他还是想挣扎一番。
可陆当家却直接抬手打断:
“好了,此事不必多说,先随为父去赴宴,大军出征还要一段时间,你细细思量。”
说完,他径直站起身推门离去,留下陆云逸呆立原地,面露愁容。
陆当家离开正房,径直进入西厢房,
柳氏此刻正坐在床榻之上,面露焦急,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走了过来,问道:
“如何?”她有些担心父子二人发生争执。
陆当家眉头紧皱,柳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
“逸儿尚且年幼,如今平安归来即可,作为长辈,我等不可过分苛刻。”
“如今我们还有一份家业,若是在军伍之上没有什么建树,
大不了重新习文,让他跟着你考个秀才,至少也能当个教书先生,
他性子跳脱,但还是懂事的,过分苛责不好。”
听着耳边的絮叨,陆当家眉宇之中闪过一丝无奈,捏了捏眉心:
“不是如你想得那般,此行他立了功,被封百户。”
啊?柳氏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随即绽放出笑容,轻轻推了推陆当家:
“为何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你们父子打起来了。”
“读书人怎可动手动脚?”
“好啦好啦,那你为何愁眉苦脸?”柳氏凑近一些询问,大大的眸子中洋溢着好奇。
“逸儿虽然读书一塌糊涂,但看得深远,有着不似这个年纪的成熟。
而且他十分忌惮永昌侯,还说...”
陆当家瞥了一眼柳氏,压低声音:“永昌侯行事乖张,可能会出事。”
“这与他有何关系?”柳氏觉得这个小子杞人忧天了。
陆当家叹息一声:“阎三曾与我说,陆云逸对于军伍一事天赋极强,
不论是军阵之法还是战阵厮杀,都是庆州卫的佼佼者,
更何况他天生机敏,在漠北从不迷失方向,
大军出征在即,不立功才是怪事,
所以他怕与永昌侯牵扯过深,日后受到牵连。
虽说是杞人忧天,但也不无道理,
吾师如今在太子府,若是永昌侯出了...”
柳氏眼睛中顿时迸发出夺目光芒,对于担忧浑然没听进去,只听他儿天赋异禀,定能立功!
见状,陆当家酝酿好的话也憋了回去,只落得一声叹息,不打算说了。
“我儿就是厉害。”
柳氏喜滋滋的模样让陆当家再次发出一声叹息,轻轻摆了摆手,不足为妇人道也。
....
天色渐暗,庆州内也逐渐安静下来,百姓匆匆赶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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