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忠元完全理解不了这是什么场面,也就是朝比奈泰长是今川家的人,朝比奈家的家主更是今川家的家老,不然酒井忠元忍不住就要拔刀直接劈了这家伙了——这是什么史诗级大蠢货,这是怎么当上总大将的,竟然眼睁睁看着敌人筑城,还让敌人把城筑到了这么离谱的地步!
这简直是犯罪,该被执行军法!
朝比奈泰长无言以对,但也不想背上无能的黑锅,沉默半晌后叹道:“酒井大人,你不了解情况,敌人背靠坚城,士气又很高,根本阻止不了他们,而且敌人筑墙非常容易,速度非常快,也无法阻止。”
说完他招了招手,让手下搬来一块碎裂的混凝土,这是他夜里偷袭,扔下七八条人命才抢回来的“宝物”,但现在抢不了了,敌人的羊墙已经合拢,还筑到了正常人难以徒手翻越的高度,再想弄到这种“宝物”基本不可能。
他示意酒井忠元自行查看,而酒井忠元一肚子疑惑的上前翻了翻混凝土,发现这东西很坚硬,有棱有角,和普通石头没有太大区别,但能在这块“石头”里看到两根断裂的毛竹,毛竹和石头严丝合缝,像是天生就长在里面的一样。
朝比奈泰长在旁边解释道:“这是一种奇怪的泥巴,当时砸了两下就碎了,但拿回来后没过半天就硬得像石头。敌人就是像玩泥巴一样,一层一层就把墙筑起来了。”
泥巴?
酒井忠元抽出旁边一名家臣的打刀,一刀就劈在了上面,瞬间崩出一溜的火星,再连劈几刀,连刀都给崩断了混凝土也没什么事,顿时也沉默起来,一时无法理解这种……好像法术一样的玩意儿。朝比奈泰长见他终于清楚状况了,也是松了一口气,马上真诚提议道:“酒井大人,敌人手段怪异,我认为我们不能再等了,应该速战速决,马上发起进攻,你意下如何?”
他的语气非常真诚,毕竟以敌人的筑城速度,再拖几天,墙后面鬼知道会修出什么玩意儿,所以在盟友到达后,他就想第一时间发起全面打击,完全不想再拖了。
酒井忠元听了半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松平家打头阵啊!但他看看对面的城池、羊墙和岩砦,感觉这里除了缺一条大河阻拦,比白川口防线还离谱,真的想把断刀直接捅进朝比奈泰长的胸口——你们这帮今川家的畜生早早就到了,能冲不冲,眼睁睁看着对方筑城,结果现在敌人城都筑完了,就让我们去打头阵?
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但他也不敢直说,现在松平家名义上是今川家的盟友,实际上就是附庸,松平家的当代家主都在骏府城也称府中城或静冈城里软禁着呢,松平家现在所有的事,其实都是今川家说了算。
只是他真的不想拿头去磕这种坚固防御,沉默了一会儿委婉道:“大人没和那位野原三郎谈过吗?”
言下之意,就是问问朝比奈泰长来了这么久了,有没有试过策反对面的总大将。这种事有许多成功的先例,只要好处足够,在地豪族可以背叛任何人,临阵投敌甚至直接叛乱把干爹主公宰了都是平常事。
朝比奈泰长当然试过,马上阴着脸道:“试过,无论什么条件那个野原三郎都不肯离开,而且毫无武家尊严,不肯承认是织田弹正忠家的家臣,一直在说想搬到这里来拓荒之类的胡话,还说什么想和我们和谐共处,承诺我们只要肯退兵,他在今川家离开知多郡之前,绝不向外扩张,绝不会有任何针对白川口防线的小动作,简直是一派胡搅蛮缠,毫无诚意!”
酒井忠元感觉这条件其实还行,这块破地给了对面也无所谓,但他也清楚朝比奈泰长的顾虑,换了他也不敢信对方真会守诺,除非对方彻底退出知多半岛,把这里让出来才能放心。
那就是没得谈了,必须要打!
酒井忠元死心了,无法再推辞,但再看看对方严整的防御体系,心里仍然隐隐生寒,转头又向朝比奈泰长问道:“不知大人准备如何进攻?”
真要派他们松平家单独去送死,拿头硬磕城墙,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就别怪他们出工不出力!
“来,酒井大人,我们回去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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