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此倒没什么反感的,毕竟反感也没什么用,她现在又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甚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也就只能随波逐流,尽力过好每一天。
她在雨中默默看了片刻,在乳母的油纸伞撑到头上挡住雨丝时,才用力揉了揉脸,硬揉出一副娴静贤淑的笑脸,然后亲自提着一个小小的朱漆食盒,向屋内走去。
原野得到通报也没拿架子,很快就赶到门前迎接她,而宁宁见了他,马上双手合拢在身前弯腰行礼,轻声道:“野原大人,真是失礼了,我来迟了。”
原野低头看了看她,很客气地笑道:“没什么,今天有雨,其实派个人说一声,明天再过来也是可以的。”
“约定就是约定,不敢失约。”宁宁再次弯腰答话,表现的很乖巧。
原野点点头,古代就是古代,之前阿松小小年纪就表现的像个小大人,现在宁宁也不遑多让,情商比后世一些中学生还要强,甚至说不定都能胜过一些眼神清澈的大学生——真让宁宁和后世眼神清澈的大学生互相拐卖,十有八九被卖掉的可能是大学生吧!
他发散着思维,把宁宁带去了茶室。宁宁的乳母则默默在后面跟着,这时代的曰本虽不太讲究男女大防,但小防还是讲的,不可能让女儿和外男长时间独处。
原野也不在意,给宁宁准备了一个小案几,纸墨笔砚书本都齐全,还有茶壶水杯之类也备上了,确实用了心思,而宁宁跪坐下一瞧,也能看出他的妥帖,赶紧把拎着的小食盒打开,取出一份水晶一样的米糕双手捧给他,一脸乖巧道:“野原大人,感谢您能给我学习的机会,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味道也许不会太好,但希望您不要嫌弃。”
“哦?看起来很不错,多谢了!”原野没想到她这么懂事,竟然还带了“谢师礼”,冲她笑了笑就接了过来,然后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身无长物,也就腰带夹层里缝了一枚金判当保命钱,但这玩意也当不了回礼。
他想了想,砚了墨铺开纸,写了一个条幅给她,笑道:“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给你,用以自勉,以后就叫我师父吧!”
他要坑猴子,以后难免要插手宁宁的婚事,准备先把“师父”这名号坐实了,哪怕浅野长胜根本没这意思,没打算让女儿拜师,他也要强行上位,而且这也能分清辈份,免得流言越传越广,竟然真把他和宁宁绑定到一起。
宁宁微微一愣,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看看这行字再看看原野,诧异道:“师父?”
“乖徒儿!”原野立马就应了声,一脸慈祥地望着她,微微颌首,一派老怀大慰,好像终于老有所依,将来不会进养老院了一样。
宁宁更愣了,转头看向自己的乳母,感觉和乳母说的不一样——来学习只是为了有个能合理出入野原家的借口,要格外注意仪态仪表,慢慢和野原大人培养感情,展现自己主持家计的能力,为将来成为野原家的主母做好准备。
但现在怎么突然就变徒儿了,这还怎么当主母?
宁宁的乳母也愣住了,怎么就师徒相称了?也没听说过有收女子为徒的啊!
原野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这个“师父”他是当定了!
养父是父,师父也是父,等过两年宁宁能嫁人了,他就把浅野长胜挤到一边,亲自给她挑个好人家,哪怕再贴份嫁妆都行——浅野长胜据说是个老好人的性格,肯定没他卑鄙,不可能抢的过他,他基本赢定了!
至于织田信长,到时再想个办法糊弄他就行了,而且那时他八成正忙着打仗,未必都有闲心理会宁宁,等反应过来时木已成舟,估计也就算了。
他计划早定,现在按计划执行,强行给宁宁戴上“小徒弟”的帽子,也不给她太多推辞改口的时间,直接指着条幅就问道:“这些字认识吗?”
宁宁脑子已经有点乱了,低头迷茫的看看条幅,本能读道:“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她其实是识字的,只是年纪还小,所学有限罢了,这几个简单的字都能认识,而原野也不在意,再次问道:“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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