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以往在广西任职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自从调任广东单干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名义上更加富裕的广东巡抚衙门,现在的情况和广西巡抚衙门没什么两样,财政支出全靠朝廷拨款。
自家巡抚弱势,面对朱总督的时候,根本不敢据理力争。
有限的财政拨款,连士兵的吃饭问题,都很难解决。
饷银,更是想都别想。
在这种背景下,他麾下的这支精锐,也不可避免的士气滑落。
在前面的战斗中表现不佳,很大程度上都是朝廷拖欠饷银,给拖出来的。
“景总兵,巡抚衙门若是有钱,本官能不给你么?
现在的问题是衙门没钱,本官想兑现承诺,一时半会儿也变不出钱来。
总督大人的话,你是听到了的。
等我们把税款征收上来,自然会第一时间,补足你部的欠饷。
现在大军汇聚在了一起,我们既然没有钱粮,那就去福建那边化缘。
大家都是同僚,他们总不能看着你们饿肚皮吧!”
安庆丰无奈的回答道。
虽然他没少干克扣钱粮的事,但这次真和他没关系。
朱总督上任之后玩儿开源节流,给各地的拨款大幅度减少。
福建受战争冲击小,地方上的财政收入没有受到影响,巡抚衙门还能拿出钱粮来。
广西那边因为战功彪悍,虽然被克扣了赏银,日常军粮供应还是优先保障的。
广东这边就悲剧,在景逸风的部队被调过来前,根本就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
既然在平叛战争中发挥不了作用,抠门的朱总督,自然不会给他们拨款。
安庆丰这悲催巡抚,上任后的所有开销,都是自己掏钱垫付的。
光养身边这些仆人卫兵,都让他感到肉疼,垫付军饷是不可能的。
“据末将所知,这次舞阳侯过来,携带了一百万两现银。
现在军中有许多他的旧部,这些人同样欠饷严重,你赶紧过去讨要军饷。
若是去的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景逸风急忙催促道。
一百万两听起来数字很大,可是到了战争时期,真的不经。
很多时候一次大会战下来,开销就高达上百万两。
作为上任之后的第一次大胜,舞阳侯肯定要嘉奖广西军。
以他对李牧的了解,这次肯定会要求补足欠饷。
考虑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舞阳侯肯定会有所表示。
如果他们不赶紧运作,广东巡抚衙门这次又只能分到一些残羹冷炙。
更悲催的是他们还不能闹腾,现在李牧率领的广西兵,正在帮他们收复失地。
“你和李指挥使关系不错,要不你去走走人情?”
安庆丰略显尴尬的说道。
这种重要的消息,他这个巡抚,事先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
对政治敏感度高的都知道,当消息变得闭塞时,就意味着危险在逼近。
“巡抚大人,你这不是为难人么!
一共就那么点儿钱,根本就不够分。后续还要进行大战,估摸着广西方面一家,都不一定够用。
这种时候开口,不就相当于从别人口中明抢么,反正我丢不起那人!”
景逸风果断拒绝道。
公归公,私归私。
尤其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公私更是要分清楚。动用私人关系,那是要欠人情的。
事实上,淮安营中也有舞阳侯的旧部。怎奈这些人在五城兵马司时太过傲娇,看不上外戚出身的舞阳侯。
现在跟风靠过去,也属于边缘人物,没办法成为亲信。作为景家人,要和舞阳侯搭上关系不难。可这么一来的话,又涉及到了人情债。
纯粹为自家的部队要饷也就罢了,怎奈这些款子划拨下来,先要从巡抚衙门过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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