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口解释的时候,兰林杰还暗自庆幸。
幸好自家只是小乡绅,入不了清流集团的眼,大家不肯带他玩。
真要是加入到清流集团中,靠党内的提携入仕。
他这种没背景的小角色,就是党争中的最好炮灰。
同样是进诏狱,有些人进去后,很快就被捞了出来。
有些人进去之后,就直接一命呜呼。
所谓的同窗、座师,这些关系都只能在顺风局中用,遇到逆风的时候,不被落井下石都算良师益友。
“传令下去,扬州营中的将领,一律禁止讨论朝政。
接下来这段时间,本官的身体会不舒服,不方便见外客。
如果有官场中人来拜访,就找借口婉拒吧!”
李牧果断下令道。人不在京师,同样会有麻烦上门。
作为官场上有名的中间人,随着党争的升级,肯定会有家属找他帮忙捞人。
现在京中局势不断变化,搞不清具体情况,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介入进去。
为了不卷入风波中,李牧也只能战略性“生病”。
“大人,您恐怕避不开。
按照惯例,新君继位过后,各地官员将轮流进京拜见新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您将是第二批次。
哪怕二批次满了员,第三批次进京的官员中,也一定会有您的名字。”
兰林杰提醒道。
官员入京的顺序,同样代表着身份地位。
第一批次进京的,主要是各地的总督、巡抚,以及一些战功彪悍的总兵。
第二批次进京的,就轮到了布政使、各省都司,以及一些正三品以上的实权武将。
作为代理参将,李牧划入二三批次均可。
具体名单,由礼部负责确定,中间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比如说现在的辽东前线,打的那么激烈,肯定不能把负责人调离。
风平浪静的扬州,明显没有必须留在原地的理由。
“能躲多久算多久,其他问题等进京之后,再视情况而定。
这次进京的时候,需要低调一些。
新君不喜欢奢靡,采办的礼物,提前安排人送过去。”
李牧略显不爽的说道。
最喜欢地方官进京的,自然是掌握实权的京官。
每次过去,都要送上一份冰炭孝敬。
像李牧这种去年刚进京述职,今年又要过去的,都是妥妥的倒霉蛋。
一众衙门走下来,没有几千两根本打不住。
那些想要跑官拉关系的,需要的开销只会更大,掉几万两都轻轻松松。
……
京中,尹府。
“尹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我们掀起的声势看似很大,实际上并没有打到阉党的命脉上。
其余几名辅臣的态度,更是令人发愁,他们隐隐在抵制我们。
包括庞亨升和徐文岳,他们明明答应好,结果只是跟着喊了几句口号。
继续这么下去,我怕这次行动,又会以失败告终!”
左鸿江忧心忡忡的说道。
有过政治斗争的都知道,声势浩大不等于一定能赢。
恰恰相反,高过了头的声势,还会反噬到自身。
换个皇帝,看到清流集团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估摸着早就跑去支持阉党了。
新皇虽然依旧支持他们,但其他几位辅臣,却对他们起了心思。
本以为能够靠大义,强行裹挟庞亨升和徐文岳参战,结果这两货直接上来就划水。
口号喊的惊天动地,具体行动的时候,就哑了火。
不光自己不出手,还带着嫡系小弟,跟着一起划水。
并非完全不出手,清流集团掀起的浩大声势,就是这两人的功劳。
没实权人物点头,光他们两个乡野遗贤,可没法组织起这么多人一起反阉。
偏偏庞亨升和徐文岳在搞出声势之后,就直接隐身,把他们两个推到了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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