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麾下的小弟还不安分,一个个都急着要上位。
“阁老,陛下已经快一个月未上朝了。
很多事情都交给左光恩代为处理,阉党的气焰高涨,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听到左都御史卢之范的抱怨,庞亨升眼睛瞟了四周一眼。
什么阉党、清流,到了他的位置上,都不重要。
上位之前需要给自己贴政治标签,上位之后反而要淡化这种标签。
首辅是大虞朝的首辅,不是某一个党派的首辅。
道理谁都明白,可身处局中,不是想跳出去就能够跳出去的。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陛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御史台上折子让陛下勤政,可曾考虑过陛下的龙体?”
庞亨升没好气的训斥道。
明知道天元帝身体不好,还天天跑去唠叨着要人家勤政,摆明是在给皇帝添堵。
作为御史来说,这是自己的工作职责,本来也无可厚非。
架不住有人上纲上线,被左光恩逮着机会,杖毙了几个闹腾厉害的。
涉及到皇帝龙体这种敏感话题,内阁默契的选择了冷处理。
在别的朝代,皇帝不上朝,或许是一件大事。
可是大虞不一样,不喜欢上朝的皇帝多得去了。
无论是百官,还是民间,都对此习以为常。
反正有内阁在,就算皇帝数十年不上朝,朝堂一样可以正常运转。
先辈们都能够在皇帝不上朝的情况下,把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
如果到他这里就不行了,岂不是显得他这个首辅很无能。
只要肯放权,皇帝爱来不来,他才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唯一棘手的是,天元帝在放权的同时,还放了一条恶犬在旁边看着。
“阁老,劝诫君主是御史的职责。
左光恩那厮,动不动就杖毙上折子的御史,此风不可涨啊!”
卢之范焦急的说道。
皇帝身体不好,他也是知道的。
可架不住手下人,想要趁机邀名。
御史不怕挨板子,挨一顿板子之后,在清流党人内部还可以名声大涨。
对很多没有背景的官员来说,这顿板子就是宝贵的政治资源。
可惜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左光恩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
直接让手下人加料,一顿板子下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少伤势。
等人被送回到了家中,就可以安排人发丧了。
一个可能是运气不好,连续死上几人之后,大家都知道是宦官下了黑手。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这个左都御史必须站出来。
“嗯!
你说的不错,此风确实不可涨。
不过这些被杖毙的御史,都是被宦官抓到了把柄,才借题发挥的。
明面上的处罚,都是符合大虞律的。
陛下最讨厌强行攀扯,若是直接打官司到御前,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
各地的秋税,已经陆续入了府库。
尤其是盐税的大涨,让陛下龙颜大悦。
阉党最近又在捣鼓着开征商税和矿税,安排人在背后推上一把,让他们做的更激进一些。”
庞亨升缓缓说道。
作为内阁首辅,他不反对税制改革。
大虞朝这么穷,不开源的话,早晚都会穷死。
同样他也清楚,推动税制改革的风险,究竟有多大。
盐税能够征收起来,那完全是一个奇迹。
如果不是天元帝突然动手,打了各方一个措手不及,根本不可能完成。
同样的操作,无法进行第二次。
作为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没有勇气割自己的肉,但可以鼓动政敌去干。
商税和矿税收了起来,朝廷财政富裕了,他这个首辅是受益者。
未来史书上,他就是天元中兴的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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