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死理,认准了就往前头,不用回头。”
“但你要记住,每一步都稳一点,这事不止关乎我们和阿嵘,还有京中多少勋贵簪缨,永庆二十六年的惨状,不能再来一次了。”
沈临毓颔首,声音不重,却十分认真:“我记住的。”
“现在来说说你的打算。”长公主道。
等听沈临毓说完,两人又商议着补足了些。
心中有数了,长公主才拿了一块荷酥,仔细看了看,夸赞道:“手艺是真的好。”
夸完了,她又道:“看来大媒是要多等一等,省得把她牵扯进来。”
沈临毓垂着眼帘,没有接这句话。
长公主也习惯了他在这事情上的回避,一时并未多想,只道:“这次饶过你了,等事情都落定,你总该给我一个结果了吧?”
沈临毓眉宇一舒,笑道:“到那时候,让您重新认识她。”
长公主轻哼了声:“你最好是。”
叫她认识认识儿媳,而不是谁谁家的姑娘。
沈临毓晓得她误会了,但这事儿还细说不了,就暂且先误会着吧。
散步消食的沈之齐回来了。
父子两人说了几句,沈临毓先行回了前头书房。
长公主低声向驸马讲了状况,听得沈之齐感慨万分。
又是几场暴雨,京中迎来盛夏。
蝉鸣声渐起,胡同里有孩童爬树打蝉。
陆念坐在爬架子下,吃着井水中镇过的凉瓜。
阿薇陪着她,一道听闻嬷嬷说事。
出入相国寺次数多了,除了安国公夫人,自然也会遇着其他府邸女眷。
有人不喜陆念的性子和传言,彼此连照面都不打。
有人更不忿岑氏为人,不管内心如何想法,堆着笑与她们母女说道几句。
而做事的嬷嬷们则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凑在一块,什么事儿都能说,甭管是新鲜的还是老黄历,只要有“意思”,都能做谈资。
闻嬷嬷本就擅长此道,便是有人矜持本分、或是谨言慎行,被她一引,几次下来也都能搭几句话。说的都是各家故事,闻嬷嬷从来不挑,但她的目的自然是安国公府。
今日汇聚在一起的,便是每回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挑出来的章家事情。
“国公夫人就损在那张嘴上了,骂起人来不管不顾的,尤其是她还当姑娘的时候,可她也就有本事把皇太后哄得高兴。”
“以前多跋扈,后来就得多小心,要不然怎么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虽说这般讲不合适,但她前头两个儿子留不住,谁知道是不是嘴巴惹过太多祸。”
“第三子养住了?嗐!你看她敢宠这个儿子吗?打小就抱得少,全是奶嬷嬷们看顾着。不是不想抱,是怕了,怕宠着宠着又夭折了!只好把庶女拿来当挡箭牌。”
“谁家嫡母待庶女这般亲近的?还不就是指着庶女挡灾吗?有妖魔鬼怪寻上来,看到的也是她宠爱女儿,要收也是先收女儿。”
“那庶女也不好相处,我们夫人还在闺中时就和她起过冲突,说来都是小孩子的事儿,吵完闹完就算了,结果国公夫人不依不饶的,隔了几日阴阳怪气说我们夫人这那,你说说,还跟个孩子计较上了!”
“妖魔鬼怪那么厉害,难道会认不清楚?那谁说得准呢,好像世子和那庶女是同月出生,可能都没差过三五日,但最后生辰记的同一日。”
“老姐姐你想想,不为了混淆,改什么生辰?还取了贱名,就怕养不活!”
“所以才说,世子能平安长大,上头靠个有能耐的堂兄镇的,下头还有个一般大的庶妹挡着。”
“我听说过,世子有次生病,国公夫人除了念佛拜菩萨,都要让人去善堂找同年同月最好是同日的男童、收做干儿子了,好在世子是好起来了,这下你知道她为了保个儿子都急成什么样了吧?”
“唉,也不能全怪国公夫人,安国公怕是也有些那什么,早年间有名分的妾就有三个,最后还不是只有这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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