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是不是你们看漏了?”
“仔仔细细看了八九遍,”那家仆快哭出来了,“没有公子的名字。”
岑太保蹭的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
主考是大学士费盛,岑太保一心要去问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要看岑睦的墨卷与朱卷!
走到一半,火烧火燎的心被迎面的风一吹,瞬间冷静了下来。
岑太保停下了脚步。
不行。
眼下不是盛气凌人地去找主考的时候。
“先回府,”岑太保交代跟上来的家仆,“先回府一趟。”
等他赶回太保府,却得知岑睦不在府里。
岑睦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苍白着脸赶去了贡院。
这时,杏榜前聚集的人已经少了,岑睦没费多少力气就挤了进去,瞪大着眼睛从头至尾一遍遍寻找自己的名字。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岑睦越看越着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着,几乎连身子都要扑到那榜上去。
再三确认后,那一丝侥幸也消散了。
他就是落榜了。
科举,是需要一些运气的,显然这一次,他的运气很差。
岑睦失魂落魄地回到太保府,被带到书房里时,他喃喃唤了声“祖父”。
岑太保靠坐在圈椅上,神色疲惫极了:“晚些时候,我想办法和费大人打听打听,落榜也得落个明白。”
岑睦点了点头。
这种事到底不体面,传扬出去,也会叫其他考生侧目。
岑太保没有大张旗鼓,只叫人悄悄往费府走了一趟,没想到,上门去的人吃了个闭门羹。
几乎是一瞬间,岑太保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费盛为人敦厚实在,极其和气,哪怕这事情不好细说,也不会让人吃闭门羹。
难道,阿睦的落榜并不简单?
但能越过主考,一言定阿睦生死的……
只有圣上!
除了圣上、谁敢这么插手春闱?
可这是为什么?
是,镇抚司在查二十九年的科举,但不管怎么查,也轻易按不到他头上。
就算有些流言蜚语,圣上难道就为了那些没有实证的事,就把阿睦的名字划掉了?
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岑太保的心上。
他一夜未眠,辗转反侧。
身边,太保夫人也被吵醒了,心情格外复杂地看着丈夫的后背。
是,她不喜欢岑睦,一想到岑睦高中后把自己看重的孙儿彻底比下去,她就气闷极了,但岑睦真的落榜了,她幸灾乐祸之余也难免纠结。
唉……
歇得不好,岑太保起来后精神不振。
朝房里,同僚们只当他烦恼孙儿落榜,纷纷宽慰劝解。
岑太保应付了两句,寻了费盛身影,正想上前寒暄两句,就见费盛一个转身避开了。
他的心沉了下去。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果不其然,早朝上,沈临毓突然发难。
与岑睦有关的丑事一桩桩摆出来,直指岑太保庇护孙子,视人命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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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禄”、“彭芸”、“龚老先生”等等名字出来,似电闪雷鸣,炸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名字?
镇抚司、沈临毓到底是什么狗鼻子,这样的老黄历都能被翻出来!
沈临毓准备充分,有条不紊,最后话锋一转:“镇抚司从冯正彬家中抄出来些佐证,他清楚永庆二十九年的科举有内幕。身为太保的学生,冯正彬的死,太保您怎么看?”
岑太保一张脸铁青。
怎么看?
郡王爷就差把“你是凶手”挂在嘴边了。
这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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