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张子方才指桑骂槐,你今晚就犯事,”李文英摇头:“你呀,幸亏没撞到林靖乐手里。”
李文英说到这里一顿,有些不太确定:“今晚值守的好像是林靖乐?”
潘筠和他对视一眼,都觉得脊背一寒,同时抬头看向天空,掐指一算时辰,拔腿就往学宫跑。
啊啊啊,各院院主戌正开始值守啊——
俩人齐头并进,轻功运得飞起,残影一般飞向学宫。
远远地看见围墙,潘筠一把薅过肩膀上的猫就抡圆了胳膊朝前一掷。
同时脚步不停,飞速追上,一跑过下马亭便一蹬围墙飞身而起,追在潘小黑后面落入围墙。
李文英紧紧跟在她身侧。
一落地,俩人半步都不敢停,继续朝前猛跑。
潘筠咻的一下跑过去,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潘小黑,放在肩膀上如一阵风似的刮过后土殿,攀着三道围墙接连跃过,直到跳过天皇殿的围墙,她这才扶着膝盖大喘气。
李文英也扑腾一声落在她身侧,撑着墙壁气喘吁吁:“怎,怎么样,赶上了吗?”
潘筠喉咙干痒,咽了两口口水才说得出话来:“待我掐指一算。”
“算什么?”林靖乐面无表情的从阴影处走出来,站在俩人身前问。
潘筠和李文英呼吸一顿,僵硬的站直,放轻呼吸。
潘筠脑子急转,眼睛瞥向李文英:“算,算什么来着?”
李文英迟疑道:“算我们这一次切磋谁赢谁输?”
“对对,我们刚刚在切磋来着,”潘筠立刻接过话,挥着胳膊锻炼肩膀:“林堂主,你怎么在这儿,是我们切磋的动静太大,惊到你了吗?”
林靖乐面无表情的看着俩人:“切磋不去演武堂,怎么到这儿来?”
李文英轻咳一声道:“演武堂地方太小了,我和她切磋遁地术,比着比着就到这儿来了,不信,潘筠,你再遁回去看看?”
“好!”
潘筠快速掐诀,最后单手在脸前维持,一手则按住潘小黑,带着它瞬间没入土中,然后一个磕巴都不打,找准凤栖院的方向就飞快钻去。
她一消失,李文英立即大喝一声:“待我来追你!”
说罢咻的一下原地消失,也遁地而去。
林靖乐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青年默默地走上前问:“师父,可要去拿俩人问话?”
林靖乐:“戌正了吗?”
“是,他们落地的那一刻,正好戌正。”
林靖乐转身就走:“远行在即,将此事记录在册,待回来再找他们补齐惩罚。”
周望道呼出一口气,低头应了一声是。
林靖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你很担心他们?”
“没,没有,师父赏罚分明,却又顾全大局,徒儿觉得师父做得对。”
林靖乐道:“这一次你留守学宫,负责刑法堂。”
周望道一愣,不甘心道:“师父,学宫自有张师伯和薛师伯他们主持,徒儿想随侍在师父左右。”
“我用不着你侍候。”
“那,那我要去历练。”
林靖乐猛地回头,冷冷地注视他:“你不遵师命?”
周望道迎上林靖乐的目光,眼中并没有害怕,只有坚持:“师父,我也要去建功立业。”“建什么功业?你真以为这次历练能有功业?朝廷连官兵都不派,甚至不会有明文发布,所谓功勋不过是江湖上的名气罢了,你是要做道士,又不是混江湖的侠士,要之何用?”
“侠不分身份,”周望道道:“师父,您主持刑法堂为的是公正,也不是为了名利啊。倭寇侵袭多年,有此机会去击杀贼寇,便是没有功勋,徒儿也觉得值了。”
“主持刑法堂,维护学宫规则也是义,更是职责所在。你想去杀寇是私欲,而留守学宫是公责,莫要因私欲而忘了公责。”
周望道张了张嘴巴,在林靖乐严厉的目光下低头应了一声“是”。
师父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可他总觉得师父不是因此才拦他。
明明,刑法堂不是非他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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