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成功挤入这一两个人的一两次行为中,伙计想要记不住都难。
一看到她,他就抽出一封信来道:“小道长来得正好,今日大同府方向来了一封信,我正要托人给您带口信呢,可巧您就来了。”
潘筠谢过,接过信就拆开,一刻都不愿意停。
这段时间信件来往,父女两个在报喜不报忧的互相隐瞒之后又刺探起对方的真实状况。
最后还是潘洪受不了,写信和潘筠道:“我们父女之间有何不能坦诚的呢?从这一封信开始,我们都当坦坦荡荡,有商有量,父女情分才不会消散。”
潘筠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挺好,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既然老爹那么说了,那她就好好地给他写一写她是怎么修道,现在功力有多深厚,她有多么的天才,现在三清山上学到了多少本事。
要写的事太多,信只写了一半,所以没有寄出去。
这一次潘洪回信倒是很坦诚,他详细写了潘钰受的伤,还附上了脉案,问她是否知道更好的药方。
潘筠一看,立即把信怼到陶季面前,“三师兄助我。”
陶季接过信看了一遍,蹙眉道:“内伤……那得尽快止血,这信件一来一回,他等得起吗?”
见潘筠脸色都变了,他连忙道:“我看了一下大同那边大夫开的药方,还是挺对症的,所以你别担心,就是把人参换成三七就更好了,还可以加用少量的重楼……”
潘筠立刻拽上陶季,让他当场开方,“我现在就给大同寄去。”
怕大同买不到三七和重楼,潘筠还和陶季借了不少钱,到隔壁药铺里买了三七和重楼,一并放在盒子里给他们寄去。
她身上的三两银子,瞬间只剩下一两了,还倒欠陶季五两,三七粉很贵。
快件寄出,潘筠和陶季一起叹了一口气。
听到对方的叹息声,俩人不由对视一眼,又叹息一声。
潘筠突然间累得很,就坐在民信局和药铺之间台阶上。
陶季站在她身侧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道:“你等着,我去药铺买些药。”
等陶季回来,她还是撑着下巴一脸无力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皱眉。
“小小劫难就让你变成这样了?当初在京城,你生死一线间都没有如此。”
潘筠脚尖点了点台阶,问道:“民信局和药铺为何在这里砌台阶?”
陶季皱眉,“给行人坐的吧,这和你如此颓丧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坐在这上面,这不是关系吗?”潘筠道:“天道难道连这点事也会亲视,并且管理吗?”
陶季双眼迷茫:“什么?”
潘筠指着隔壁一人问他,“三师兄,你觉得他可怜吗?”
陶季看去。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脸上都是苦色,手指粗大,满是老茧,他正蹲在台阶上数钱,一大把零散的铜板压在一张药方上,他还在掏衣兜,想要再找出几块铜板来。
听见潘筠指着他说话,中年男子不悦的瞪了潘筠一眼,却没出声,而是小心翼翼的挪动药方和药方上的钱,离他们远了一点。
陶季也不太赞同的看了潘筠一眼,“可怜,你不要欺负人家。”
潘筠一声不吭,将身上的一两银子掏出来,走进药铺,不一会儿拎出三副药来,递给中年人,“按照你药方抓的。”
中年人一愣,抬头呆呆的看她。
潘筠就把药包塞进他怀里,“拿回去吧。”
陶季也惊讶得不行,问道:“师妹你在做什么?”
潘筠却问他,“三师兄,你说天道现在在看着我们吗?祂会对此有想法吗?”
陶季沉默。
潘筠转身去斜对面的摊位上买了两大袋包子,足有二十个。
她冲躲在墙根下面的乞丐们招手。
乞丐们本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潘筠招手,立即冲上来。
潘筠就把包子一个一个的分给他们,给一人,她就问陶季一句,“天道此时会有想法吗?”
“祂现在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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