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问天道阁，鱼龙钓叟 (2-1)

荧惑古星。

孙悟空再次来到大雷音寺。

“大师傅，二师傅！”

他行了一个佛礼，静静的看向两人。

李当心和刘松涛依旧在那菩提树下，对峙着那一局棋，怔怔出神，仿佛千年时光从未变过。

“悟空，你来啦！”

李当心仿佛后知后觉，从棋局中将心神“拔”出来，笑着问道：“可是有难处了？”

孙悟空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走上前盘坐在棋盘旁边，开口询问道：“师傅，现在的蓝星危机四伏，不知接下来到底怎么办才能有所出路？”

“你想渡尽世人？”

刘松涛此时皱着眉头道。

孙悟空沉默。

在经历过天河战役之后，他仿佛又重新回想起当年的东海七城。

李当心此时却说道：“有慈悲心固然是好事，但世人怎可渡尽，终一生渡一人和终一生渡世人，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功德无量之举。”

“取而舍之，佛不为也！”

“悟空，尽你认为该尽的责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

沉默许久，孙悟空才开口道：“师傅，那天河战役中死伤的众人，能不能像曾经的东海七城一样………”

“打住！”

不等孙悟空说完，刘松涛便道：“悟空，你执拗了！”

孙悟空有些旁皇失措，跪在两人面前，双手合十，说道：“师傅，不能发发慈悲吗？”

“慈悲………”

李当心叹了一口气，看向那满眼荒凉的荧惑古星，悠悠道：“慈悲二字向来沉重，别人有所得，自己便要有所失，往往伴随着代价。”

“损己身而利他人，悟空，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

刘松涛摇摇头道：“不，你不明白，生死轮回本是宇宙真理，难以违逆，是昔日陛下有所投入，在蓝星上建造了轮回。”

“同样，这些投入其实也代表着当初那些在未知星域开拓，披荆斩棘的战士们所付出的生命和血汗，所换来的资源。”

“慈悲渡人，可！”

“但必须有所付出，至少不可令将士寒心，你莫要忘了，蓝星之上的人们终究与大秦仙庭中人不同，他们是被抛弃的乱臣贼子的后代。”

孙悟空找了张嘴，坐在地上沉思。

最后道：“弟子还有一千余年来所积攒下来的功业，帐下寄有十二万六千五百三十六之数的作乱星域盗匪的人头，不知可否为天河战役中死伤的百姓，换来一线生机？”

李当心和刘松涛对视一眼，手掌竖在胸前，同时笑道：“善哉善哉！”

李当心目光灼灼的看向孙悟空，问道：“悟空，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舍弃千百年来所积攒下的功业，换取天河市百姓一线生机？”

“我愿！”孙悟空坚定道：“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所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如此，便如你所愿！”

李当心手中出现一袭锦襕袈裟，笑道：“这袈裟在西游记中，乃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

“龙披一缕，免大鹏吞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

“我这袈裟，虽无种种妙处，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有护身澄心、慧人悟道之用，你且用它和那地府阴司的项王做个交换，相信他会卖为师这个面子。”

孙悟空将其捧过，猴爪在那袈裟上摸了摸，眼神复杂：“多谢师傅！”

在孙悟空走后。

李当心自那菩提树下，随意摘下一片菩提叶，随手拂过，便又是一袭同样的袈裟。

唯有那菩提树摇曳不定，好似极不满意。

李当心和刘松涛见状，对视一眼，哈哈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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