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凝重,愁眉不展,似是在艰难求索某种天地至理,腰间悬着一口剑鞘,内中却并无佩剑,空空荡荡,晃晃悠悠。
过了一会儿,无尽的幽暗魔潮中,忽地亮起一点琉璃神光,琉璃神光所过之处,一切魔头尽是俯首,不再有丝毫异动。
在这群魔头铺成的长道尽头,有一人龙行虎步,威风凛凛,来到中年文士对面。
那人身穿朝服,面容儒雅,气度雍容,一看便是掌握大权、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大人物。
中年文士抬起头,也并不惊讶,只是道:
“那位平天教主的冲劲、眼光,还在我预计之上,一出手,便瞄准了你我的要害,却不知中央魔主预备如何应对?”
虽是被人打乱了部署,可这中年文士言语间,亦有一股掩饰不住的佩服之意,摇头道:
“这天下英雄,果如过江之鲫,现在看来,如你我之辈,倒是有些畏手畏脚,不复当年了。”
那位统御万魔之人,自然便是中央魔主李林甫,且是真身降临。
李林甫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道:
“无非是位置不同,所求不同罢了。
而且欲速则不达,他要彻底革新此界,终究需要人手。而开宗立派、招兵买马,组建势力,亦非是一日之功。
因此,这般横冲直撞的作态,在本座看来,倒是恐吓居多。”
中年文士黄举天闻言,也是一笑,直指要害,一针见血。
“他的拳意,我已领略过一番,就连魔祖留痕都抵挡不住,要彻底轰碎天纲,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天纲一碎,你我数百年的谋划,就将成空,届时便与之正面放对。你有信心,在这个领域击败他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林甫本能地感到荒谬。
他面对徐行,虽是屡屡败退,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从不曾以真身出手。
以自己千余年的修行积累,纵然没有如愿以偿,篡夺天纲体系,就凭本身的神通道法,莫非还压不过一个刚成真仙的小辈?
可仔细思索一番后,李林甫面色肃然,沉声道:
“你说的不错。”
其实李林甫自忖,即便是进入正面战场,自己也该有六七成胜率。
可面对这样一个本身性情同拳法真意相合,且屡屡创造奇迹的对手,六七成,亦远远称不上保险。
中年文士黄举天又道:
“小劫小神通,大劫大神通,对你我来说,或许这人便是天成之劫数,只要渡得过去,便有超脱之望。
你我对峙多年,也该各自抽出手来,解决这个麻烦了,至于这颗魔星,究竟落入谁手,不妨容后再争。”
说完,黄举天又是一笑:
“当然,我相信你不会遵守承诺,因为我亦不会,但我还是希望,咱们能够达成最基本的默契,给彼此更多的余地。”
黄举天与李林甫,在此地早已对峙了数十年之久,彼此间亦是熟悉到了极点,根本不需任何虚言矫饰。
李林甫打量了一番这个后辈,忽然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当年一战,我还未彻底苏醒,无缘得见这惊艳天地的一剑,却不知这一次,是否有幸?”
黄举天拍了拍剑鞘,笑而不语,只是道:
“中央魔主这些年里,背靠魔星养伤,贵为半个东道主,却不知又悟出了什么手段,可否令黄某一观?
又或者说……”
黄举天的目光在这一刹那,忽地带上一种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锐气,浑身文人气亦倏然一收,化为统领雄兵百万,令行禁止的霸道。
“你,根本就不是当年的中央魔主?!”
李林甫面上笑意不改,摇头叹道:
“东方魔主‘太乙东华玉书’虽是精湛,却大大背离元始圣道,对他化自在法,自是疏于了解,有此想法,也不奇怪。”
李林甫一边说,一边向后退,语声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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