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徐行到来前,李修儒也通过家族关系,隐晦地同李剑诗提到过这件事,但她却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但是这话由徐行说出来,份量自是不同。
毕竟,徐行如今非是“赤劫魔君”,也非是一介散人,而是有法海作保,背后站着一整座金山寺的金刚尊。
徐行颔首,坦然道:
“我这次来,之所以要先展露魔门根基,就是为了刺激他,将其人谋划提前引爆。只是不知道,这位裴峰主究竟在筹谋什么。”
李剑诗这时也意识到不对,论根基,裴征圣其实还在她之上,徐行方才那一拳就是再沉再重,他如今也该恢复过来,重新加入战局。
但此人偏偏没有出现。
念及此处,李剑诗便打算离开镜中界,前去阻止裴征圣,徐行却又摇了摇头:
“坏事儿,还是要坏在点子上,不妨让他把一应暗线都激活了,再一网打尽,以免有些疏漏,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其实这一次,除了我以外,菩提尊也已到来,且在暗中潜入了青城山。”
听到此处,李剑诗也松了口气。
金山寺那位菩提尊,本就是青城山下的异种白蛇,还同古岳峰颇有渊源,若是有她助阵,当可再添三分成算。
徐行却还没有那么乐观。
毕竟裴征圣敢在李云显眼皮子底下搅事,定然是有所依仗。
在真仙级数的斗争中,纵然他、钱塘君、白素贞三人联手,也只能说是多了些筹码。
念及此处,他沉声道:
“裴征圣的弟子既然同魔门南支有所往来,其人这一次的谋划,应当是瞄准了酆都,却不知道赤城剑仙何在?”
李剑诗闻言,肃然道:
“每年中元鬼节前,宗主都要亲往酆都坐镇,裴征圣若真是别有谋划,应当也是预备在中元鬼节那天,毕其功于一役。”
酆都乃是六天鬼神之宫,在魔门中地位近似于道家的洞天福地,且是品秩最高的那一档,天然与幽冥绝狱相同,阴世幽泉亦是从中流出。
昔日正一道那位祖天师持剑扫荡巴蜀之时,虽是斩杀了一众鬼王鬼帅鬼将,难以将此地彻底破碎,只能镇压下来。
自青城剑宗崛起后,便以镇压酆都为己任,门下弟子也时常进入酆都,以其中自然滋生的鬼物、魔头为砥石,磨炼剑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酆都皆是青城剑宗的福地,只是魔劫爆发后,酆都中溢散的鬼气、魔气便变得极为浓烈,即便是真人剑修,都难以在此处长居。
因此,青城剑宗亦不得不派出一位大真人级数的高手,长期在此处坐镇。
而中元鬼节前夕,更是要宗主亲自出手,才能平息汹涌而来的鬼气浪潮,不令蜀中地域再次沦为鬼国。
李剑诗终于明白,为何裴征圣始终拿钱塘君之事,要求宗主出面,不禁长叹一声:
“可,裴峰主究竟是为何……”
徐行则是道:
“我能感觉到,这位宗经剑还未完全被魔染,他这么做,也是胸中执念所致。
自在天主本就擅长挑动情绪,以他这种状态,忽地遭了暗手算计,倒也不足为奇。”
听到这番话,李剑诗忽然想起,身前这位金刚尊,也有一身极其深厚的魔门修为,心头不禁涌现出一种古怪情绪。
虽然早知道,那位主持行事,向来是不拘小节、天马行空,如今看来,只怕天下人还是小看了他。
连魔门体系都敢碰,这岂止是天马行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想到这里,李剑诗也不由得佩服起身前这位金刚尊来,早听说三脉传承中,当属金刚一脉最有决断,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在李剑诗眼中,徐行已经成了为平魔患,不惜以身饲魔,自我牺牲的在世圣人。
想到这里,她也不怀疑徐行的判断,只是疑惑道:
“执念?”
在李剑诗的印象中,裴征圣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笑看云卷云舒的高士形象,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有如此深重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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