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徐先生呢?”
钱塘君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颤,那张轮廓分明、不怒自威的面容抽动几下,竟然扯出来一个敖峥嵘、敖清绮都不曾见过的神情。
那样的神情,只能被称为古怪。
老龙君的语气,甚至比神情更古怪,他回想起徐行方才的相貌,有些不确定地道:
“他现在,应该在斩草除根吧……”
“斩草除根?!”
听到这四个字,饶是对徐行最有信心的敖峥嵘,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敢置信。
除了他之外,如敖清绮、李修儒等人,更是直接愣在原地,双目圆睁,说不出半句言语。
钱塘君见他们这般作态,摇了摇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此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老龙君毕生精力都在打磨肉身、砥砺法力上,讲故事的手法实在是不高明,完全是平铺直叙,寡淡无味。
若是世俗里的说书人,如他这般,只怕是连一口饱饭都难吃上。
怎奈何,钱塘君的言语虽是平淡,可这事儿本身就已充满足够的传奇性,令众人听得瞠目结舌、胸怀激荡,且久久不能平息。
敖峥嵘此前虽然不担心,但他对徐行最好的估计,也不过是期望这位前辈,用他那自辟天地的无上神通,将叔父带出包围圈。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徐行竟然生猛至此,借枯岩山地貌,一举拥有大真人战力,助力钱塘君将一众伏兵赶尽杀绝。
要知道,其中不只有在左道大名鼎鼎的五台山混邪老祖,威震南疆、为祸一方的赤蛊岭巫神九头王,还有“铁枪神将”的一具化身!
王铁枪的名头之盛,在此界怕是只在几位真仙、天魔之下,堪为天下最顶尖的几位之一,饶是一具化身,亦非是寻常大真人所能力敌。
可他竟然在枯岩山翻了船,连化身分魂都没能逃出去,尽数被炼成了飞灰,这就极其难以想象、不可思议了。
至于再后来,一人一龙定计,干脆直捣黄龙,覆灭南支总坛,令南疆群魔悉数俯首之事,更是众人听得目眩神迷,只疑身在梦中。
讲完后,钱塘君淡然总结道: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钱塘君隐去了诸如自在天主插手、南方天魔法体等隐秘,但光是这些事实,已经足够震撼。
是以直到他说完后,过了许久,众人都是默不作声、呆立原地。
钱塘君倒也不去管他们如何,大袖一挥,走到升龙皇城那座崩毁的殿宇中,便盘膝而坐,自顾自地修行起来。
此前两人从枯岩山到南疆的路上,徐行也给了钱塘君极多启发,他正愁没有时间来消化,如今这功夫正好。
过了会儿后,还是敖峥嵘第一个反应过来,凑到钱塘君身边,低声问道:
“叔父,南疆毕竟群魔乱舞、左道猖獗,前辈一人留在那里炼法,会不会……”
钱塘君撑开眼皮,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这份关心,才缓缓道:
“若是我没猜错,只怕那位要我先走,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好在临走前再多捞上一笔。”
说到这里,钱塘君也不耐再解释下去,而是又看了看敖峥嵘,问道:
“我六祸禁法,是你教给他的?”敖峥嵘这事儿本是做得问心无愧,只是被钱塘君如此质问,到底还是有些尴尬,讪讪道:
“叔父……”
却不料,他的辩解之言还没说出口,钱塘君就已大手一挥,盖棺定论道:
“这事儿,算你做得不错。”
言毕,他又斜眼看了下自家侄子兼亲传弟子,不屑道:
“那位比起你小子,天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六祸禁法’在你手里,根本就是有损老子的威名。”
敖峥嵘极其熟悉这老龙的脾气,倒也不怒,只是摊开手,无奈道:
“这事儿您老人家怨我没用,得怨我爹,把我生成这个逼样,我能有啥办法?”
钱塘君却不怒,反而满意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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