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数武道上的奇思妙想,在徐行脑海中浮现出来,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将这些猜想付诸实践,亲身验证一番。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来,徐行体内就传来一阵又一阵汹涌如潮的剧烈痛觉。
他也是直到此时,才终于醒悟到,自己究竟伤得多重。
为了应付庞斑那势大力沉的拳头,徐行就算变化繁多,也要以具备“大金刚神力”的体魄为基础。
纵然十成中只有两三成力,真正落到他身上,那也足以造成不可小觑的破坏。
所以,经过数百合的交手,哪怕不计算魔气的侵染,徐行这一身金刚体魄,亦是受创严重,濒临破碎。
更何况,庞斑以另类“魔极”境界打出来的最后一击,虽是没有胜过徐行的“至阳之拳”,仍是将他体内的隐患彻底引爆。
其实现在的徐行,内里早已是骨断筋折、血肉模糊,战力十不存一。
只不过他还有一身法衣做遮掩,又有纯阳拳意隔绝神念探查,才会让人摸不清楚深浅。
只不过,徐行这种手段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近在咫尺的厉若海、谷凝清。
见徐行取得最后胜利,言静庵等人相隔甚远、一时又心绪复杂,是以才没有什么动作。
而厉若海、谷凝清则是心系徐行安危,一见他显出身形,便各自施展身法,来到了他身旁。
还没有走近,只是靠近其人周身五丈,厉若海就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
厉若海立即回想起来,徐行当初逼出精血,为自己疗伤时,她也曾经嗅到了这样的味道。
不过这一次,香气因为太过浓郁,是以并不显得清新淡雅,反倒是给人一种浓烈之感,可想而知,这一次徐行究竟受了多严重的伤。
厉若海俯下身子,只见徐行的面容上,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苍白,并且在苍白中,还夹杂着些许金光,那都是皮肉下渗出的血丝。
他的呼吸较之以往也越发急促,一呼一吸,都令这种奇异香气显得越发浓烈。
不过,即便伤痕累累,徐行的目光依旧如渊海般平静。
与徐行相逢以来,厉若海也曾见徐行迎战过诸多强敌,可无论哪一次,他都能轻而易举,甚至是轻描淡写的取胜。
在这几次战斗后,徐行在厉若海心中,已经成了纵横无敌、所向披靡的最佳写照。
由于这种印象太过强烈,是以少女虽然明知荒谬,有时却也忍不住怀疑,他会否是一个永远不会累、不会受伤,更不会败的天生战神?
但现在,厉若海至少已经知道,即便是他也会受伤,她看着徐行的纤细身躯,嗅着格外浓烈的香味,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忍心的感觉。
少女不禁单膝跪地,令自己的视线与徐行平齐,再伸出白皙到明亮的纤纤素手,为他抹去脸颊上残存的血丝。
注意到厉若海的担忧目光,徐行扬起脸,咧嘴一笑,夹杂着金丝的血水,又从眼角、鼻孔中淌出来,令那笑容显得无比诡异。
谷凝清随后赶来,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头一震,原本明亮湛蓝的瞳孔中,亦四溢出某种类似雾气般,令人琢磨不透的光。
不过,这感觉只在少女心中存在了一刹那,因为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担忧,自心底深处涌出,将这种酸涩之感尽数冲散。
谷凝清虽然不知道,这香气是来自于徐行的精血,却也从这一幕中,看出这位高深莫测的小弟,究竟伤得如何严重。
她深吸了两口气,才强忍住惊呼的冲动,目中却仍旧浮现出无比深沉的忧虑,小声问道:
“小弟,你……”
徐行当然看得出两位少女对自己的关怀,心中一片温暖,只是恍若无事地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微笑道:
“些许小患,不妨事。庞斑这厮毕竟活了六十多年,牙口锋利些,也是正常。”
谷凝清当然听得出来徐行在开玩笑,不过她如今,却没有丝毫嬉闹的兴致,只是看着徐行,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颇为复杂。
徐行见她不说话,又回过头去看厉若海,语气欢快,仿佛邀功一般,开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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