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范良极、浪翻云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孩子,虽然看似年幼,且来历不明,却一定是一个经过了无数磨砺,对自己充满绝对信心的宗师人物。
并且,徐行提到塞外高手时,那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口吻,令两人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看面色如常,古井无波的厉若海。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来同一个想法。
——果然,若非是性情相契,以“邪灵”的脾气,怎么会与旁人同行?
厉若海自出道以来,就以好战成痴、好斗成狂而闻名,但如今看来,横空出世的徐兄弟,却比这位凶名赫赫的“邪灵”还要更加好战、好斗。
见两人仍是有些不放心,徐行又摊开手,坦然道:
“就算退一万步说,纵然是八思巴、蒙赤行要亲自出手,那我打不过,也还可以逃嘛。
若真能趁此机会,一窥这些大宗师的手段,领略第三重天的空境场域,对我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经历。”
徐行只说蒙赤行、八思巴这两个名字,就是因为魔师宫、大轮寺两座当世首屈一指的武学圣地,虽是强者辈出、高手如云,但是落到他眼中,也只有这两位半步破碎的大宗师值得退让。
即便是名头颇大的“魔师”庞斑、“活佛”鹰缘,在徐行看来,和现在的自己,最多也就是在伯仲之间。
若能和这两人一战,他是求之不得,自然不会逃避。
言毕,徐行又淡淡道:
“其实,大轮寺、魔师宫也该考虑一番,惹上我,又是否值当。”
范良极不由得点点头,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其实,听徐行这么一说,他也摆脱了对这两大武学圣地的敬畏与滤镜。
仔细分析一下就知道,大轮寺、魔师宫虽是家大业大,贸然惹上徐行这么一个不知来历的绝世高手,也是殊为不智。
浪翻云仔细想了一想,也觉得确实如此,由衷叹道:
“藏地密宗这一次,当真是弄巧成拙。”
感叹完后,他又不禁问道:
“只是,他们既然当你是转轮圣王,又为何会动起手来,还闹到如此地步?”
徐行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
“最开始,是在路上遇见了四个喇嘛,说我是什么转世灵童,要我跟他们回大轮寺。
我不肯,他们便要用强,一战之后,他们四人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看在这四人武学造诣不凡的份儿上,我便放他们回了藏地,留下传承,才惹出来今日之事。”
范良极听到这番起因,丝毫不觉得奇怪。
他久在蜀中厮混,对这些事自然是感触颇深,对这些喇嘛的行事风格也是大有体会,只是嘿笑道:
“大轮寺这些年来,仗着张真人闭关修补空洞,上有八思巴这老和尚坐镇,下一代中又出了鹰缘这样的人物,行事可谓是嚣张跋扈。
既然‘转世灵童’之事对他们如此重要,一旦有了线索,自然不会与人多讲道理。
为此赔上红日法王这条命,也算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范良极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怪笑了一声,神情颇为快意。
其实,这些年来,大轮寺、魔师宫见张三丰久不出世,便时常跨越界限,前来中原武林搅事。
虽然碍于这老道士的存在,不敢做得太过,但也实打实地祸害了不少江湖人士与武林门派。
自庞斑出道,悍然击杀了少林绝戒大师后,这种摩擦就变得越发频繁。
除去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外,浪翻云最关心的还是这一战的始末,厉若海对此也是大感兴趣,徐行便一边吃菜,一边为两人讲解起来。
从一开始用神魂探路,试探出红日法王的破绽及缺陷,到后面故意露出肉身和精神不匹配的破绽,再以天鼓雷音法印克敌制胜的全过程,徐行都事无巨细地尽数道来。
并且,徐行亦不只是口述,还用自己的精神修为,为众人回溯那一战的种种细节,并且还稍微模仿了红日法王和思汉飞的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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