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理,我以前有一名大敌,为了将拳术推衍到至高境界,就曾试图将整座天下当成自己的踏脚石,要粉碎山河龙脉,令中原彻底沦陷。
这样的道路,我虽是不愿走,不屑为,但也并不是没有可借鉴之处。”
说到这里,徐行转过身去,指向会宁城中,最为威严华贵的那片建筑群,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
“以你的拳术枪术,要镇住大宋,令中原陆沉、山河粉碎是不可能了,镇一镇女真人还算够格。”
听到这番话,岳飞蓦然一怔。
他自晓事以来,便痛心疾首地憎恨金人,知道他们暴虐卑鄙,不守信义,也知道他们惯杀汉人,无恶不作。
这个世界的中原势力虽是无比强横,逼得金、辽、西夏皆只能偏安一隅,但内斗却比原本历史进程中的北宋还要更严重,边疆底层百姓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多受袭扰。
所以,岳飞从小便有一个驱逐鞑虏的梦想。
其实,他也正是在北上投军的路途中,得知了乔峰之事,才特意赶来相助。
若非如此,现在的他应该正在北方战场,跟与金人、契丹人作战。
但岳飞没有想到,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竟然这么快就有机会可以实现。
他转过头去,看向徐行手指的方向,纵然在寒冬冷夜中,金国皇宫里仍是亮着明亮至极的灯火,颇为显眼。
岳飞又看向徐行,发现师父眼中,似乎也燃着一簇同样明亮的火光,两人视线一接触,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这似虚似实的火光中,岳飞好像看了许许多多别的东西。
角声满天,长烟落日,刀剑横陈无主,尸骸遍野成山,但见一杆大旗卷长风,所过之处,竟是唯有追亡逐北,绝无锋刃相搏。
那杆大旗上,是一个无比显眼的岳字。
看到这一幕,岳飞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胸中更是意气风发,热血沸腾,感到无比快意。
紧接着,一枚灿金令牌,打破了他的意气。
烽火连天的战场,一下子变成了阴暗潮湿的牢狱,一群佩刀挂剑的侠客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带着决然的悲戚,百转千回的生死情仇,不知来自何处,却前赴后继地死在牢狱中、囚车旁。
不知为何,岳飞看着他们的决绝神情,心中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这悲伤实在是太过浓重,积郁胸怀,令他的面容都变得狰狞起来,发丝也根根竖起。
这一切画面都像是掩在雾中,模糊不清,岳飞感觉自己似乎无数次做过这个梦,但这一次不同,他仍能感到自己胸中汹涌燃烧的火。
一瞬间,岳飞脊背绷紧如枪,脚下一运劲,冰冻的城墙砖瓦立时碎裂,脆声如断金铁,大片积雪腾起,向四面八方汹涌扑去,好似大浪拍岸。
他回过头来,看向徐行,有些迟疑地问道:
“师父,刚刚那是……?”
徐行只是一叹:
“那或许是曾经发生过的历史,又或许是还没发生的将来,但无论如何,眼下这一刻,仍是把握在你自己手中。”
他长袖一拂,手中骤然亮起一抹森然冷光,冷光攒簇聚集,最终形成一杆通体青黑的丈二长枪。
这正是徐行这一年多以来,其中之一的修行成果。
他已将赵烈留下的四枚神兵残片,结合自己的武道意志,炼制成了形制不同的四柄神兵。
这杆枪,便是由龙头拐杖的残片重铸得来,亦是四柄神兵中,杀气最大、最为刚直的一柄。
徐行信手挽了个枪,一轮圆弧般的冷光荡开,神枪一振,如若雪空龙吟,苍劲清越。
少倾,枪声绝。
岳飞只是看着这朵枪,就觉眼眸刺痛,仿佛被那无形的锋锐之气所伤。
徐行将这枪抛给岳飞,岳飞一伸手接过,枪杆冰凉,却像在他掌中烙下了一条炽热的灼痕。
“这杆枪,送你了。”
岳飞只觉那热力滚烫如焰,在体内激荡,他双手紧握长枪,不禁问道:
“师父,这枪可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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