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
营气乃是水谷精微,化而生血,与血共生,又被称为“营血”。
卫气则是水谷浊气所化,是人体阳气中一部分,故又称“卫阳”,可抵御外邪入侵,温暖脏腑,润泽皮毛。
而三丰血经讲述的,便是如何将这两者融合为一,形成“宗气”,用丹道的说法,就是捉坎填离,调和水火,降服龙虎。
武行之中有种说法,人身气血本就是先天精气的退化,成就“无漏人仙”,就要引真火焚身,彻底断绝后天浊气,逆反先天。
“宗气”便有“资先天元气”的功效,人身有七成都是水分,但在宗气的滋养下,便能化凡水、浊水为至纯玉液,逐渐开始迈向逆反先天之路。
这就是丹道所言的“文火沐浴”,如果说一般的炼法是大锅爆炒,快进快出,那这种高深养法则是熬粥煲汤,要熬炼到筋骨如膏的地步,没有三年不见火候。
纵然徐行有石镜在手,也难以加快这个进度,因为这本就是一种足够温和的养法,只能用时间去熬。
所以,他这个向来一做事就要做绝的人,才会甘愿在南少林枯坐两个多月,跟朱天都、朱婆龙对耗。
徐行将人头提起来,给戚继光看了下:
“这人有大拳师水平,手段不俗,好像是个领军人物,元敬兄可认得?”
戚继光定睛一看,认出这人身份,笑道:
“踏法,这是倭奴甲忍四大院主之一,当初还曾经刺杀过我,善用雾气遁形,就连我一时不查,也着了道,让他逃了出去。
这点微末小伎,自然瞒不过你的眼睛。”
徐行倒也没太在意,对现在的他来说,杀一个巅峰大拳师,并不比杀鸡难上太多,只随手将头抛到树梢上。
他抖抖袖子,微笑道:
“两位,我性子急,胃口大,那两道摸不清深浅的大菜,就先当仁不让了哈。”
徐行又看向戚继光,分配道:
“元敬兄,一个‘至诚’宗师,可够吃饱?”
他的语气极为轻松,仿佛不是在谈论一个成名已久的宗师人物,倒像是正月间宰杀年猪后,跟乡亲讨论怎么分。
戚继光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用如此随意的态度,对待一位宗师,本来还稍显凝重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他眉毛竖起,一绰枪,一挺身,输人不输阵地嚷嚷道:
“踏法,戚某吃饭,可向来不顾吃相。”
徐行哈哈一笑,浑不在意。
“既如此,倒不妨比上一比。”
陆竹刚成宗师,清楚自己和徐行、戚继光之间的差距,也没什么争胜之念,只略一思量,便竖起单掌,平缓道:
“剩下那些人,交给我吧。”
其实,戚继光和陆竹,都已从这些忍者身上,感受到了朱天都对徐行的重视,也意识到,这群来犯之敌,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他们对徐行的信心却更为强烈。
远方,那座宽阔无边的轿子再次震动。
上泉信纲此时已退出去五六尺。
他手按刀柄,身子微微蹲伏,双目紧盯大轿,舔了舔嘴唇。
“喂,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动手之前,咱们还要先厮杀一番?”
上泉信纲口中虽是抱怨,目光却有几分热切兴奋。
负责抬轿子的四名大拳师,也震了一震,不过很快,为首那个便笑道:
“就跟常人睡觉时,也会打盹一样,这是经常的事,只不过这位爷打盹的动静,稍稍大一些。”
“打盹?”
上泉信纲嘴角抽搐了下。
说着,其余三人已掀开帘子,可以看见,一名狮鼻阔面,须发怒张的巨汉,正端坐在轿子中。
这轿子本已极为宽阔,可竟还有些容不下他,他身高近丈,胳膊比常人的腰还粗,脖子与头同宽,肩膀高耸,后背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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