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娟放下筷子,道:“赶不上晌午饭也没事,到时候嫂子使熊油给伱们炒点大米饭呗。”
“这行哈,挺长时间没吃炒饭了。”
徐老蔫嘴里有点不是味,撇嘴:“你吃完赶紧走,我现在瞅你可狂了。”
刘丽珍转头瞅他一眼没吭声,当爹的说儿子两句没啥毛病。
所以徐宁只点头:“得了,我出去狂一狂。”
这话将刘丽珍吓的紧忙,拉住他胳膊,“你可别出去惹事啊!这才消停几天呐。”
“那我爸大早上就说我,我也没犯啥错误啊。”徐宁委屈巴巴的说。
这时徐凤举手说道:“妈,我爸这两天瞅我二哥老不顺眼了,有好几次都想削我二哥,你快管管。”
“你吃完赶紧下地拿家伙去,哪有事哪嘎到,小欠儿登。”
“诶。”
徐凤点着头,便跑到了炕沿,趿拉着鞋转身拿碗筷去了外屋地。
经过徐凤一打岔,刘丽珍只抬手点了点徐老蔫就作罢了。
徐宁感觉有些可惜,他坐在炕沿指着墙上的16老撅把子,“虎子,你给它擦擦,我得去趟茅房。”
“嗯呐。”王虎转身取下猎枪,在外屋地找块干净抹布擦着,而徐老蔫则从地柜下方找出一瓶缝纫机油递给他。这缝纫机油是可以代替抢油的,因为润滑度较好、可以减小摩擦,增长零件使用寿命。
待徐宁从茅房出来,李福强也进了徐家院里,他一手攥着扎枪,背着俩布兜子,分别装着绳子、麻雷子和饭盒干粮。
三人汇合后,便走出了院门,朝着林场后身的19楞场走去。
他们走前是七点多钟,待抵达19楞场附近时,已是九点半多了。
因为从庆安到19楞场的直线距离是六七里地,并不算远。
但中间隔着两道大山梁子,徐宁仨人得走山路,所以才走了两个多点。
横穿19楞场的时候,瞅见许多伐木工在干活,他们两人合剌大锯,不时能听到有人喊‘顺山倒了’。
徐宁三人走到两个刚伐倒一颗树的工人跟前。
李福强从兜里掏出迎春递了两颗,笑说,“大哥,问个事。”
俩工人接过迎春就挂在了耳朵上,点了点头。
“听说昨个有头大猪伤了人,搁哪伤的人啊?”
一名工人听到这话,拍着大腿道:“你们是想打那头大猪啊?诶我艹,那猪可老大了,特么给老李和他徒弟都拱飞了!幸好是没啥事啊……”
李福强点着头问:“那你们知道那头猪是搁哪伤的人么?”
“知道,你们从这往南走,下个缓坡就能瞅着,那有两颗松塔。你们仨真要去壳那头大猪啊?可得加小心啊,那大猪六七百斤呢,跟特么火车头似的!”
徐宁笑了笑,“得嘞,多谢了哈,大哥。”
“客套啥玩应啊……”
徐宁三人得到消息,与俩工人打声招呼,便往南走了。
这19楞场里的雪挺厚,都没了脚脖子,踩下去就是个大坑。
徐宁瞅着这片地形,琢磨着往后得整个踏板,要不然遇到深雪肯定难走。
在下了缓坡之后,就瞅着了两颗松树,松树右侧二十米位置,有一片乱糟糟的踪迹。
李福强皱眉撇头问,正在寻摸猪踪的徐宁,“兄弟,能瞅出来么?”
“能,往南边跑了,走吧。”
徐宁捋着猪踪往前迈步,王虎、李福强跟在他身后,眼睛时不时望着四周防备着。
约莫俩小时之后,徐宁抬头瞅着前方的山沟,皱眉道:“那不是瞎子沟么?”
“是啊,再往西走就该到西马垛子东山了。”
王虎说道:“强哥,咱离西马垛子可老远了,不得有十五六里地啊?”
“十五六里地都得多……咱先笼火热饭吧,你俩不饿啊?”
“饿啊…那咱追猪呢,饿也得忍着啊,万一摸着猪屁股了,再让它给跑了,那得多孬糟啊。”
李福强边说边将扎枪立在树上,然后从布兜里取出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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