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呢,刚刚聊到哪儿了?少年意气,是吧?都怪小方,乱打岔。”
方星河笑笑拉倒,也不辩解。
他是真不愿意明言影视方面的中期目标,一方面可以把期待感保留到最后,另外一方面,也是给现在的文学粉充分的接受时间。
叫他们猜去吧。
结果,虎有放人意,人却非要秀滑铲。
“唉,我和你们年轻人,确实是比不了心气了……”
陈丹轻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两声,转头又想拉焦国标冲锋猪突:“焦教授,您怎么看待小方这种积极昂扬的气势?”
“啊?”焦国标茫然抬头,“看什么?刚刚抬头抬猛了,我有点耳鸣……”
陈丹轻气得嘴都歪了,竖子!不足与谋!
“噗!”
上台以来一句话都没有插进去的林靖宇,一不小心插进来一声轻笑。
他急忙捂住嘴,感觉这样不好,但又控制不住。
雏嘛,没啥控制力。
方星河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问:“靖宇,我看你家庭条件也不错,你觉得出国是一种磨砺,还是一种消磨?”
“当然应该是磨砺!”
林靖宇想都没想,回答脱口而出。
“出国学习西方先进的知识和技术,特别有意义,但是一定要保持本心,不忘信念,将种种困难与差距化为对自身的磨砺,别被西方的繁华遮住双眼,丢掉身为华夏儿女的使命感和责任心!”
啊哟?
张口就来啊你,高中学生会的?
小林的发言有一种不加思索的假大空,不像是真实的思考产物,带着明显的汇报气息。
方星河一动鼻子就嗅出来了,不过,刚刚好不是么?
他转头就对焦国标和陈丹轻挥起巴掌:“瞧瞧!您二位的心气,还不如我们这帮中学生。”
焦国标和陈丹轻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林靖宇,表情那叫一个微妙。
仿佛在问:这是哪来的二傻子?
焦国标皱了一下眉:“你还是先考上清北,念完本科再琢磨出国学习的事情吧。米国大学宽进严出,可不是你用那点一知半解的马克思主义文论就能轻易混过去的。”
陈丹轻皮笑肉不笑:“我在纽约生活了十几年,那边的公民,人人长着一张不受欺负的脸,而像你这样天真的华裔小孩,100%是黑人体育生的玩具。”
一人一句,把林靖宇整颗自尊心都差点干碎。
他在上台之前,实在太低估了坐在这里、在镜头下面对两位教授的压力。
并不是怕他们,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和心虚。
原本他就是爱表现的性格,但又不知道怎么表现,越急越乱,越乱越急。
他下意识的想要构筑漂亮反驳,但是往日里异常灵巧的语言却在大脑回路中来回乱窜,好像怎么组织都不对,于是流淌在意识最深处的霸道思想和价值思路一拥而上,让他重新拿出了在学校里说一不二的劲头。
哼,方星河骂得,难道我骂不得?
“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一个是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的欺世盗名之辈,北大很了不起吗?有你这样的教授在,请我去我都不去!
学生跟你能学出什么好来?!
大言不惭可笑至极!
一个是在国外根本混不下去厚着脸皮回国的丧家之犬,自称艺术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靳尚谊、许江、曾梵志、岳敏君……我叫得出名号的画家多得是,可惜其中并没有一个什么陈丹轻!
美协批评当代艺术西化、低俗,怕不是专指你这种土不土洋不洋,跑到国外舔米国人屁股,却毫无建树的失败者吧?!
焦教授想卖书,你想卖画,一丘之貉!
马克思主义文论对文艺本质的阐述和批判用在你们身上正合适,小资产阶级的软弱国贼!
还人人长着一张不受欺负的脸,我呸!
人渣,败类!”
整个演播厅,顿时又双叒叕一次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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