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答道:“锥不入地,蘴藾深奥。水竭不流,冰坚可蹈。土隐者贫,勇侠轻非。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冬日行军之艰难,尽在此诗之中了。”
文钦叹气:“看来陛下彼时当众讲这个《观沧海,也有些点拨众人的意思,只不过满、毌丘二将都没听出来。”
“还是德达细心。”
孙礼摇头道:“我也是今日才想到的。”
文钦道:“也不知怎的了,自从我记事起,冬天像是一年比一年要冷。”
“德达,你记得蒋子通是如何得圣意的么?”
孙礼轻笑一声:“如何不记得?蒋子通能得扬州刺史,全靠黄初六年、在广陵将舟船悉数带回的功绩。”
文钦接话道:“我记得那一年,十月末而淮水结冰,简直闻所未闻。”
“希望此番进军顺利。且努力吧!”
孙礼点头应道:“将军所言极是,还望一切顺遂。”
……就在文钦、孙礼二将议论军略之时,曹睿在城中县府堂内见到了回返的满宠,出声问道:
“满将军与诸将议事回来了?众人心气如何?”
满宠略一欠身:“回禀陛下,臣方才以昨日田豫、鲜于靖一事为由头,将众将都呵斥批评了一番,削去他们心头骄气与轻敌之心。”
曹睿点头道:“朕与你一个做好人、一个做坏人。治军如同治吏,一味赏赐只会养刁胃口,只顾惩罚却会沮丧众心。将士骄纵这种事没办法完全避免的,能起些作用就好。”
“且入席吧,朕与诸卿就等着满将军了。”
“遵旨。”满宠略一拱手,缓缓入席坐到皇帝右手边最上侧。
此时堂中众臣,满宠、徐庶、毌丘俭坐于右侧,司马懿、裴潜、卢毓坐于左侧,正是等着满宠议论军略。
曹睿轻声道:“大军四月二十一日从右北平郡出发,用了二十余日才到无虑。”
“刘晔偏师从卢龙塞到昌黎,也比预计要长五日。他以三十日为期,朕多给了他十日,现在看来是真给对了。”
司马懿拱手道:“陛下,刘晔稍微晚到数日,也不影响大军战局。”
“当下之计,大军需要沿着辽泽以南的通路向东,前出至辽隧城一带。其间二百里路,恐有贼兵阻隔。”
曹睿侧脸看向满宠:“满将军,大军需要在无虑城修整几日?”
满宠语气笃定的说道:“若是寻常行军,莫说明日、今日下午便可开拔。但若要作战攻坚的话,还要至少修整三日。等待后勤的同时,也要等待斥候查探前方军情。”
曹睿点头道:“三日便三日。那便是五月二十日开拔了?二十五日可至辽隧?”
“正是。”满宠道。
曹睿看向众臣:“武帝当年也没到过辽东。该如何作战,枢密院此前也只是拟了个大概,具体细节还要应时而变。”
“诸卿以为公孙渊会如何应对?”
司马懿在旁笑道:“禀陛下,辽东地理已经明了,臣也大略猜度了几分。”
“说来!”曹睿朝着司马懿招了招手。
司马懿道:“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唯有降与死耳。”
“若处在公孙渊的境地,也有上、中、下三策可以使用。”
曹睿笑道:“又是三策?”
司马懿点了点头:“上策乃是弃城而逃,向北入扶余、向东入高句丽,以山势险峻和地形拖着朝廷大军,等到天气寒冷、大军退却后再行回返。”
“中策则是据守辽隧、辽水沿岸,指望能拖住朝廷进军的脚步,也是要拖到秋冬之时。”
“下策就是固守城池、等待大魏来攻了。”
曹睿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那司空以为公孙渊会选哪一策?”
司马懿拱手道:“此乃军国重事,臣不敢妄言推测。公孙渊三种可能的决策,大魏都应有所应对。”
曹睿也收起了笑容:“司空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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