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惨嗥声大作。有那中下层官吏的宅邸被攻破,男丁悉数被砍杀当场,女眷的下场,则是不问可知。
但是也有那顶级的权贵,如各大勋贵豪门,那些郡王、亲王,乃至驸马、郡马之类的大人物们,府邸中护卫少则数百,多则数千,甚至有那实权的铁帽子亲王,巨大的宅邸中,赫然隐藏了近万的精锐家丁。
大玉朝的权贵们,要他们拿出钱来为国家蓄养精兵,他们是不情愿的。
但是给自家豢养看家护院的打手、鹰犬,他们一个比一个蹦跶得欢快。
这些豪门大院的护卫手上,赫然一水儿从极西百国进口的先进火器,甚至有一些王爷府邸的院墙上,直接架起了大小口径的迫击炮,训练有素的家丁们子弹乱打,炮弹乱飞,炸得周边街区血肉横飞,诸多市井好汉死伤惨重。
于此,刑天鲤懒得管。
这些城狐社鼠,能有几个好东西?那些高门权贵,又能有好人么?
或许,其中有好人罢?
但是九成九,都是人渣败类,世间的祸害。
所以,刑天鲤分明有能力阻止这件事情,但是他浑然当做没看到,就这么镇定自若的,一步步的凌空走向了焚天城禁宫。
通天妙竹轻轻挥动,前些日子祭炼的九子大罗刹母尊就喷洒着淋漓血光,带着滔天的怨气,发出尖锐的鬼嚎声从通天御灵幡中冲出。这一大九小十头凶物猛不丁见到刑天鲤,张开嘴下意识的露出獠牙,森森邪气就往刑天鲤身上缠绕过来,就待反噬尊主。
刑天鲤冷哼一声,左手一道巫印发动,九子大罗刹母尊顿时一声惨嚎,抱着脑袋在空中胡乱打滚:“不敢了,不敢了……饶命,饶命……杀,杀,杀……杀……刑天?不,杀我自己……杀……杀张氏满门……杀……我该杀谁?”
刑天鲤默诵秘咒。
焚天城内各处火光升腾,杀声大作。
刑天睚眦带着一票兄弟猛攻猛打,几个对大玉朝忠心耿耿的将门权贵,带着数千家丁,呼呼喝喝的顺着大街冲突而至,和刑天氏兄弟们狠狠撞在了一起。
只是一个冲击,数千家丁,数十名顶盔束甲的将门权贵,就被大斧头劈成了碎片。
这是丝毫不讲道理的碾压,就好像一个直径百丈的巨大磨盘在大街上翻滚,而一窝鸡蛋欢天喜地的将自己的脑壳撞了上去……稀碎,真的是稀碎。
连人带甲胄,连带手上的各色兵器,大斧头只是轻轻的一个划拉,就碎了。
滔天的血气、煞气盈空,更有滚滚阴魂不断飞起。
刑天鲤手一指,被秘咒狠狠洗荡了一番的九子大罗刹母尊就嘶吼着,带着九个罗刹子漫天乱闪。它们介乎虚实之间,魔功施展开来,方圆百里内随意纵横,身形闪烁中,整个焚天城上空,一时间出现了数千条血淋淋的残影。
那些死去的人,精血、阴魂,乃至他们飘忽不可测的命运、阳寿、气运等等一切有形无形之物,都被这十头大小凶物一口吞下。
煞气冲天,九子大罗刹母尊的修为飙升,煞气更盛。
刑天鲤看着禁宫的方向,冷声道:“殷忻陛下,臣碣石公刑天鲤,向你讨公道来啦……那都是你的子民,你为何要催动邪术,在数十个省份发动瘟疫之灾?”
“数亿百姓,无知懵懂,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他们只是在一方天地之间,遵循祖辈世世代代的规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鸡犬相闻,他们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他们并无多少野心,他们并无雄图壮志,他们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呵,就因为贫道拒绝了你瓜分大玉朝,将东北三十八行省留给你充当自留地的祈求,你就痛下杀手?”
“数亿善良百姓啊!”
“他们于你,又有何妨?你有这等催动瘟毒的手段,可见你的修为,不浅。数亿毫无修为的百姓,无论聪明愚钝,无论心善心恶,这总是数亿百姓!”
“你怎能,将他们如蝼蚁一般,践踏而死?”
“你将他们当做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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