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过莫斯科?”
“是的,去过莫斯科,我对那里很熟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冯·施季里茨,从奥格斯堡来到这里,而您呢,先生?”
“您可以称呼我为皮埃尔,先生。”
“好吧,皮埃尔,俄国人总是流行要把自己的称呼,弄的像是个法国人,或者干脆就是德意志那些诸侯国来的,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索洛维约夫装蒜的技术还是一流的,他今天并没有穿着近卫军制服在巴黎街面上招摇过市,而且他说外国话的时候,跟路易莎说俄语一样,并没有能够听出来的口音,因此装糊涂也很方便。
“我呢,是在这里求学。您知道的,在法国,嗯,可以学习到很多,尤其是在这里的学院里。”
“可是很多学院都关门了,我到南锡的时候,当地的大学就给关门了,不过斯特拉斯堡和其他一些地方的大学,都还运转正常。”
这么憨厚朴实的人,基里尔·别祖霍夫伯爵最心爱的私生子,如今过的也并不宽裕,不过在巴黎他手头的钱还够开销的,只要不烂赌成性,哪怕是在巴黎这样消费很高的地方,也一样能够过得比较舒服。
如果说到信件的话,皮埃尔的父亲正式立下了遗嘱,他从彼得堡以帝国副总理的身份退下来,就回到莫斯科,因为健康的不断恶化,现在他也等不了,就向亚历山大请求把皮埃尔作为合法继承人,成为他的嫡子,只是遗嘱和信件都还对外保密。
“那么,我们应该去喝杯咖啡,来庆祝一下,我们今天在这里认识,皮埃尔先生,您姓什么?”
“我的姓是基里洛夫斯基.”
听了其实也能够让人明白,就是他也并没有使用父亲的姓氏出门,而且还是在他作为私生子可以使用别祖霍夫这个姓,但是不能使用头衔的情况下。
要说起来,在路易莎门口的小娜塔莉亚,也是这样,只是嫡母和父亲比较宠她,身份跟一般的贵族小姐没什么区别。
“还是叫你皮埃尔更好,要是称呼俄国人的姓氏,跟波兰人一样麻烦,比如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您说是也不是?”
在喝咖啡的时候,皮埃尔倒是觉得和这位男爵有些共同语言。“您说话可够真诚的,只是在这里,您要做什么?”
“我还是需要找个地方租房子,在鹌鹑之丘那里的租金到期了,偏偏巴黎的房租总是这样贵.”
“如果可以的话,您也不要觉得我是初次认识的新朋友,就觉得不太合适。您可以住到蒙马特街去,我在蒙马特街的205号租了公寓,那里有空房,而且租金也比较便宜。”
“谢谢,只是”
索洛维约夫是知道皮埃尔是个忠厚人,甚至憨厚的过了头,总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耍,比如说他的“朋友”和未来可能的老婆。
尤其是多洛霍夫这家伙,还跟自己是老熟人,不过因为索洛维约夫是个圈外的聪明人,多洛霍夫是不会来找他麻烦的。
而皮埃尔,将来的情况会怎么样呢?这就好像是他们正在品尝的咖啡,这个口味在味觉产生作用之前,也并不清楚味道。
再说别祖霍夫伯爵本人,在莫斯科也算是头面人物,和索洛维约夫熟悉的这些长辈,尤其是克里姆斯基亲王这一支的多尔戈鲁科夫非常熟悉,也算是在帮朋友。
“您要是需要帮忙,大可以到蒙马特街去,只是过去在塞纳河的南岸,现在却来到了北面,甚至还要说,去一些地方更方便了。那里距离俄国大使馆也很近,如果要办什么事情的话,或许也有用处,比如说从莫斯科或者彼得堡,传来什么消息。”
“啊,谢谢伱,我的朋友,你的盛情邀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去蒙马特街看看。
阿黛拉按照索洛维约夫的嘱咐,把鞋袜都给脱了,正在用热水浸透了毛巾,来给扭伤的脚踝热敷。
这位主人出门的时候说,要傍晚才回来,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英国人喝下午茶的时候就回来了。
“男爵先生,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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