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德斯下意识挺直应声:“大人。”
“我认可你对罗兰·柯林斯的判断,但不认可你忽略了他的搭档。”
伊妮德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腮,用另一只手轻轻拨开车窗的紫色挂帘。
不远处,灯火通明。
“我检查过主建筑,并且,在酒窖里发现了大量的红酒。”
女人的轻声细语,在费南德斯听来不亚于雷霆滚动。
因为相较乌鸦的道路,对于审判庭来说,费南德斯的「圣焰」更‘嫡系’一些——再加上他交友格外广泛,时常‘请客’,为人慷慨,所以,知道的秘密也比一般人多。
关于某个大仪式,他隐约听过些传闻。
红酒…
费南德斯瞥了眼一旁阴着脸但竖起耳朵的某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直有件事困扰我,我不知道您是否乐意给我解答,大人。”
他忽然提起了一个困扰他也困扰乌鸦许久的问题。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了。
“您为什么让仙德尔·克拉托弗成为执行官。”
听到费南德斯的话,乌鸦也跟着看了过来。
伊妮德回答的很轻巧:“是大主教提出来的。他提出,让克拉托弗小姐成为一名审判庭的执行官。”
这,怎么可能?
两位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脸上不约而同浮出疑色。
这怎么可能呢?
一名教会的大主教,‘主动’将自己明明可以养尊处优的孙女送到审判庭这破地方,这对抗危险的最前线,最不受欢迎、最挨排挤的地方,每周领那几镑的工资?
若要说让自己的孙女成为执行官,是为了拉拢或向伊妮德·茱提亚示好…
说得通,但没必要。
因为教会和蓝血贵胄之间的交织实在过密。
再加上那些投身利益、权势后和他们成为‘朋友的’,那些在监察局任职的,被金镑或珍贵材料雇佣,甚至有幸跻身高贵者中的:
这里面有永寂之环的「枯骨」,大漩涡的「不凋者」,公正教会的「天秤」,私人联盟的「密卷」,乃至一些踏上非冠神道路、未来无望但格外听话的流浪仪式者…
他们绝不需要讨好审判庭。
而加里·克拉托弗,作为教会中手握白厅之人。
更不需要这么干。
说真的,费南德斯认为,倘若他是大主教,就凭之前教会和审判庭的关系——他不与伊妮德·茱提亚为敌,就已经算得上‘友善’了。
怎么可能把孙女送过来受罪?
那么。
会是因为那位‘至高无上之人’么?
好像…
也不对。
仙德尔·克拉托弗到来的时间点,伊妮德大人明显还未做出‘改变’。
这件事跟政治无关。
到底为什么?
“以立场来看,加里·克拉托弗不该和审判庭有牵扯,两方同时下注是最愚蠢的做法,他不会不清楚。”
费南德斯问出了心中所想。
尤其现在审判庭做出了选择之后——加里·克拉托弗的立场就显得更尴尬了。
他在教会,但他的孙女在审判庭。
“下注?”伊妮德想了想:“这倒和赌博很像。费南德斯,你去过地下赌场,对吧?”
费南德斯点点头:“我对那些玩意儿没兴趣,但兄弟姐妹中的部分人格外热衷。”
“我要问你个问题。”
女人盯着窗外,头也不回。
“你在赌场里,见过那些运气特别差的人么?”
“当然,有输到卖了孩子和妻子,甚至最后只能卖了自己的。”
“也同样见过运气极好的?”
“见过。”费南德斯点头,又摇头:“但这运气可不会维持太久。”
“如果,”伊妮德抬起食指,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脸:“如果有个人一直赢…”
费南德斯满脸笃定:“那他一定作弊了。”
伊妮德轻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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