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交通赃贿,为之居间者不下百十余人,而其子锦衣严鹄、中书严鸿、家人严年、幕客中书罗龙文为甚。年尤桀黠,士大夫无耻者至呼为鹤山先生。遇嵩生日,年辄献万金为寿。臧获富侈若是,主人当何如?”
“第二罪参严世蕃纵奴害民,其父子故籍袁州,乃广置良田美宅于南京、扬州,无虑数十所,以豪仆严冬主之。抑勒侵夺,民怨入骨。外地牟利若是,乡里又何如?”
“第三罪参严世蕃丧母,当时陛下以严阁老年高,特留侍养,令鹄扶榇南还。世蕃乃聚狎客,拥艳姬,恒舞酣歌,人纪灭绝。至鹄之无知,则以祖母丧为奇货。所至驿骚,要索百故。诸司承奉,郡邑为空。”
说完这三大罪之后,邹应龙又拿出了经典的儒家“天人感应”理论,进行观点论述。
邹应龙继续道:“今天下水旱频仍,南北多警。而世蕃父子方日事掊克,内外百司莫不竭民脂膏,塞彼溪壑。民安得不贫?国安得不病?天人灾变安得不迭至也?”
“臣请斩世蕃首悬之于市,以为人臣凶横不忠之戒。苟臣一言失实,甘伏显戮。严阁老溺爱恶子,召赂市权,亦宜亟放归田,用清政本。”
说完这两句后,邹应龙又是深深一拜。
朱载坖这个时候,也将邹应龙弹劾严世蕃的奏疏看完了。
这里面的内容确实要比沈炼在锦衣卫大堂状告严嵩严世蕃父子的十宗罪有理有据。
不仅说到了具体的事,还提到了具体的人,像这样的证据和事情,只要稍加查证,就可以得到结论。
显然是要比沈炼那种只靠激情正义来告人的方式强不少。
朱载坖道:“邹卿所言之事,可能查证?”
邹应龙立刻道:“臣能查证!”
朱载坖嗯了一声,“好,既然如此,卿可将这些证据移交刑部,让刑部并案调查。本王这边也会将卿之所奏,具呈陛下,待陛下圣裁。”
邹应龙立刻又拜:“是,臣谨遵王爷之命!”
朱载坖看着现在的邹应龙,又说道:“那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邹应龙也很听话,也知道自己弹劾完了,也说完了,自然也不能继续在文华殿里待着了。
所以,他就很懂事的告退了。
在邹应龙走了之后,朱载坖又看着手中这份邹应龙送来的奏疏,他不由在手心里拍了几拍。
然后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朱载坖抬手将手中这份奏疏递给一旁的孟冲。
“火速将这份奏疏送到西苑,交到黄锦公公手中,让他在陛下闭关的闲暇之余递上。”
孟冲接过奏疏,立刻应道:“奴婢这就去。”
朱载坖嗯了一声,“快去快回。”
孟冲也火急火燎的立刻就带着这份奏疏去了西苑方面。
到了西苑之后,孟冲也找到了黄锦。
这时候的黄锦也刚刚伺候着嘉靖皇帝服用了一颗金丹,他也终于得了一点空,从玉熙宫的精舍里出来休息一会儿。
孟冲见到黄锦,连忙就拜道:“儿子拜见老祖宗。”
黄锦看着突然过来的孟冲,也不由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在文华殿那边怎么样?”
黄锦现在也是非常看好孟冲,他很清楚如果有一天朱载坖等登基为帝,孟冲就会是朱载坖身边的第一大太监。
而他的最好的归宿就是安稳退休,并在京师某地或回到家乡安度晚安。
所以为了以后的能结下一个好的善缘,黄锦不仅对朱载坖客气,也对朱载坖身边的孟冲也很客气。
孟冲回道:“儿子惶恐的很,文华殿内王爷要处理的事情比原来在王府里要做的事情都要紧要,儿子每时每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就怕出了问题,耽误了正事,让王爷不喜。”
黄锦笑道:“习惯就好了,不过认真的态度还是要一直有的,不能太过依靠下面人知道吗?”
孟冲立刻拜道:“儿子多谢老祖宗教诲。”
黄锦看着这么懂事的孟冲,又问道:“这么匆匆过来,是又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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