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心腹弟兄,刚从龙潭虎穴中逃出来的袁项城忙将他扶起,言语关切道:“兄弟们还好吧?”
“托大帅的福,都好。”
“好好好,菊人他们可都到了?”
“到了,就等您和李师傅了。”
段芝泉见袁项城成功起复,也很是开心,当即拉着二人往里走。
噼里啪啦
铜盆里木炭烧的正旺,北洋军的众多心腹听着袁项城讲今晚保和殿之事,心里不由也为那摄政王所展现出来的手段感到心惊。
“宫保啊,听完你今晚这场惊心动魄的夜宴,倒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有北洋智囊之称的徐菊人烤着火,瞅着袁项城慢悠悠说道。
“哦?什么诗?”
拿钎子不断拨弄炭火的袁项城也来了兴致。
“是铁心道人的一首《鸿门会。”
焰光明暗不定,徐菊人的低声诵念自火星中升腾而起:
“天迷关,地迷户,东龙白日西龙雨。撞钟饮酒愁海翻,碧火吹巢双猰貐。照天万古无二乌,残星破月开天馀。座中有客天子气,左股七十二子连明珠。军声十万振屋瓦,拔剑当人面如赭。将军下马力排山,气卷黄河酒中泻。将军呼龙将客走,石破青天撞玉斗。”
“听菊人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几分意思。”
袁项城琢磨了半晌,喟然叹道:“就是不知,谁是刘邦,谁是项羽,谁又是那败坏祖宗基业的秦二世喽!”
“宫保,此番拳乱,远甚从前,我看这大清国,真的要亡了。”
徐菊人念完诗,也很赞同袁项城的观点,顺着扯开了话头。
“亡不亡,就看我军,华符致电回来,说是三日内便可攻克汉口,然后取下武昌,将义和拳民扼死在摇篮里。”
段芝泉拿着一封电文,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飞到前线建功立业。袁项城表情沉凝,似在考量着什么。
少顷,他才抛出一个问题:“芝泉啊,你说,这大清该不该亡呢?”
段芝泉刚想回答,可话到嘴边又感觉有些不对,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徐菊人,没有贸然开口。
“方才菊人说起鸿门宴,我倒是想起了汉高祖刘邦有这么一段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良;战必胜,功必取,吾不如韩信。”
袁项城抬眸看着徐菊人,表情诚挚:“菊人兄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就是我的张良;芝泉啊,战必胜,功必取,你和华符一样,是我的韩信樊哙,我们兄弟齐心,何愁大事不成?”
“内阁要重组了,这金銮殿以后到底谁做主,还犹未可知呐”
正当袁项城畅想未来之际,一直在军帐角落默不作声的李书文难得皱了皱眉头。
——
沧州盐山,李家老宅。
“萼堂啊,听师父说你想学武?”
秦淮瞅着在院中扎马步扎得像模像样的李萼堂,蹲下身来笑呵呵的轻声问道。
“想!我以后也想成为爹和师兄这样的大高手!”
面对梼杌传承无意识散发的凶气,便是成年壮汉也要失魂落魄,如今这年仅六岁的小娃娃却不慌不怕,很有些气概,难免让人高看一眼,再看他骨骼精奇,生性随父,未来成就多大秦淮不好估量,但一定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那可要好好吃饭,养好了身体,才能练得跟师兄一样又高又壮。”
秦淮指了指正厅内已置好的桌宴,拉着李萼堂坐进了席间。
“淮儿,你说你师父这趟去京城,多久才能回来?”
见师娘问话,秦淮想了想,开口道:“以师父的脚程,若一切顺利,差不多明日便能赶回家中。”
“那就好,那就好。”
穿着玫红衣装的妇人放下了心,瞧着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秦淮,小声道:“我们王南良村,多半年也见不到一个外人,上午我跟隔壁婶娘去县城置办酒食回来,却瞅见了好些生面孔。要不是淮儿你有孝心,想着来探望师娘,师娘今晚怕是连个安生觉都睡不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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