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告退,哥舒兢熟门熟路的将杨氏姐妹送进车中后,便坐到副驾,将小型蒸汽机的导流开关打开。
蒸汽礼车缓缓前行,秦淮闻着车内馥郁的香气,心中闪过万千念头。
杨玉环把自己叫出来,是什么意思?
叙旧?提点?还是说.
难不成原身跟这位杨贵妃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将军,这次的异果,多谢了。”
后排的杨玉环轻启樱唇,起了个头后就等着秦淮回话。
“能为圣人和娘娘分忧,是臣子的本分,靖波不敢称谢。”
秦淮话语谨慎,一言一行自认出不了什么错,但杨玉环接下来的话里却仿佛带上了几分幽怨。
“圣人不在,二郎还是唤我玉环吧。”
杨玉环开口,声音如黄莺出谷,信息量却如巨浪惊天。
秦淮却没空细想,此时他正在脑海中疯狂检索着原身记忆。
作为禁军统领,又有秦寰这层关系在,原身几乎算是李隆基最信任亲近的几人之一,可君臣有别,哪怕圣眷再隆,杨玉环的称呼也不该如此亲近。
秦淮在心里直琢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杨玉环跟原身还是师兄妹?也对,毕竟杨玉环道号太真,跟道门说不定有些关系,那称呼亲近些也无可厚非.
秦淮抓了抓方向盘,话语依旧小心:“听说旬前太真出宫于杨家久住了几日,可是与圣人闹了些不快?”
杨玉环没有说话,倒是她三姐杨玉瑶接上了话头:“二郎,妹妹这次出宫没有你看护,可是整日以泪洗面。要不是那个吉温有些手段,哄转了圣人心意,说不得要等你回朝,妹妹才能重回宫城呢。”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热气吐在秦淮后颈,有些麻痒。
“阿兢,你也说说,在外打仗有什么好的,能比得上跟在宫中跟圣人享乐吗?”
一直神游天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哥舒兢见杨玉瑶将话锋引到他身上,忙哈哈一笑,摸了摸胡须,为秦淮辩解。
“都好,都好,只是这次西行乃天阙的旨意,圣人有令,我等兄弟莫敢不从呀。”
秦淮耳翼翕动,发现事情跟他想的好像还不太一样。
——
咕咚咕咚
蒸汽锅炉烧开,在隆隆的电机声中,刚升到萼楼顶的钢制升降梯迅速沉向下方。
身着浅色绯袍、腰佩银鱼袋的杨国忠抬头望了望头顶,额头隐隐有着皱纹浮现。
“哈,有了天瑞司献上的升降梯,这居高望远,吞吐天下的萼相辉之楼,终于不用咱耗费心力,提防失足才能登上了,真是便利啊。”
杨国忠旁边的李林甫睁眼,声音不咸不淡。
“时候不早了,上去吧。”
二人走上平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臃肿肥壮的高大身影。
萼楼的侧廊足有三人之宽,可他一露面,似乎就挤占了所有空间,每一次脚步下落,都压得坚实的楠木地板咯吱咯吱地响。
李林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安节帅。”
杨国忠皮笑肉不笑:“真巧啊。”
“能遇上右相与国舅,确实是巧。”
安禄山的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顶着足有数十斤的硕大肚子,面色却与常人无异,似乎这一身的肥肉并不算什么累赘。
打个照面的功夫,安禄山已经踏上精钢平台,将升降梯压出令人齿酸的声音。
硕大的身形将二人压到边角,头顶的灯光明亮,漆黑影子几乎把杨国忠和李林甫都遮住不见。
“禄山肚量大,占得地方多些,两位勿怪。”
杨国忠顶着膏脂肚腹,为身形瘦削的李林甫护出一片空间。
“知道碍事,还不赶快上去?。”
李林甫话音未落,安禄山突然伸出大手,拍动黄铜按钮,平台开始了缓缓的上升。
“安禄山,你对这些天瑞机械,倒是熟悉得紧啊.”
李林甫双目如电,刺向看不清具体形状的安禄山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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