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这糟烂事是谁的过错大家都心知肚明,估计三司也不敢让一個底子不干净的派门主持法会吧?”
场中众人不管与清微观有无交情,听闻此言,也都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
毕竟昨天流的血、死的人可都还历历在目。
随着一小部分人开口附和,质疑之声很快就成为了主流,其他佛寺众人纵然巧言善辩,也确难敌事实凿凿。
“诸位!”
眼看人声嘈杂,事情偏离,镇北寺智威大师起身沉声一喝。
佛音浩荡,场中安静下来,智威大师缓声静气,声音洪亮。
“昨日惠空之举实属被人蒙蔽,并非镇北本意。究其缘由还是因惠空师叔忧心交趾民众,不忍被重税剥削,所以才误信奸人谗言,犯下如此大错。
昨日经吾师点拨,小僧已搜集到惠空与奸人互通的一应证据,事后可呈予三司裁决。”
瞅见智威如此坦诚,三司又确实理亏,黄孚叹了口气。
“此事就先揭过吧,惠空之事不该牵扯到镇北寺身上。智威大师若是有意主持法会,也可一同提出,三司必将一视同仁。”
自从惠能逆徒智愚叛寺出逃之后,镇北寺继承者是谁,这几年来诸多道脉派门都是心知肚明。
如今智威言辞恳切,三司又无意深究,在诸多佛寺作保下,原本质疑之人也偃旗息鼓,不再发难。
说白了,不管这回镇北寺犯了多大错要吐出多少赔偿,只要惠能还在,那智威就依旧是竞争法会主持的有力人选。
毕竟三司和清微总不能要求一尊与此事无关的佛门金刚偿命,大伙都是正派中人,讲面子讲规矩,无论怎样也不至于撕破脸。
“关于主持此次法会,小僧确有此意。不过能否得偿所愿,却还要看光宇道兄的意思。”
智威站在黄孚右手,双目紧紧盯住光宇,仿佛在等一个回答。
“如今七月十五已过,想要再开金箓大醮、盂兰盆会,对主持者的要求可比以往高得多。不仅要沟通各方派门法力仪轨,通达阴阳,安抚亡魂:还要接纳天国气象,转换天地福泽,接引世间灵粹,要同时把控二者,难啊!”
“光宇高功是清微正宗,又是天人气象,神魂强度自然无可置疑。可通达阴阳,安抚亡魂却要撕开天地缝隙,只怕以光宇高功的体魄撑不住各派法仪流转、向亡魂传达生民愿力的重担吧!”
神魂!体魄!
在这个气象为主,道法为辅的果实里,诸多法脉手段说到最后,要求的也就这两样。
虽说道佛两家对二者的发展很是均衡,但是人就有侧重。正如光宇擅符箓,主修神魂一般,智威主修体魄一道,擅长的正是拳脚。
二者虽是正派嫡传,却不像花甲之年的德文一般积累雄厚、道武双全。二人神魂体魄各有所短,看起来是担不了这主持重任。
“惠利大师的话倒也有理,既如此,德文真人你可有何补充?”
听见黄孚闻询,德文也不能继续装作没听见,只得起身,向四周拱了拱手,朗声道。
“光宇师侄作为清微住持,又有天师法身昨夜授下的三洞五雷箓,主持法会绝无问题。不过既然惠能大师有意,三司不妨将金箓大醮与盂兰盆法会并行,这样既能降低主事之人负荷,也能众寺心意落到实处,不辜负百姓期望。”
光宇?三洞五雷箓?法会并行?
德文真人此话仿佛如深水炸弹般将厅内众人炸得晕晕乎乎,过了半晌,智威才打破僵局,开口赞同。
“德文真人此举两全其美,小僧佩服佩服。”
见智威认可此法,诸多佛寺高僧也点点头,露出笑颜,黄孚自然也乐见于此,便想出言将其敲定。
“不过,清微关于请圣科仪主事法师之人,倒是有些建议。我这光曜师侄一身道艺惊天动地,贫道认为,他可为此次法会请圣科仪主事法师之人,不知诸位可有何异议?”
“光曜道兄前日力挽狂澜,将惠空拽离苦海,功德无量。当为盂兰盆圣水先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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