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家主的意思,难道还要请天放老哥出手?若天放老哥出手,一人便可轻易击杀张灵山。”
袁州有些不可置信,觉得袁岭钧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袁岭钧道:“为了以防万一,需得让天放叔走一趟。州叔难道已经忘了姜家锻骨境怎么死的?那张灵山,定有大秘密、大福源,绝不可小觑啊。”
袁州神情一凛,想到了当初在姜家见到两人的死状,立刻郑重道:“家主说的是,我刚刚犯蠢了。一想到张灵山的年纪,就自然而然的小觑对方,忽视了对方的战绩,幸亏家主提醒,要不然定铸下大错。”
“唉,不怪州叔,我也总生出恍惚感。年轻,太年轻了,所以更容不得咱们大意啊。咱们不动则已,动则如惊雷,必须将其一击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袁岭钧长叹。
袁州肃然道:“是,我这就去联系沙赤风和朱豪。若他们两方也能再出动一位锻骨境,张灵山便是囊中之物,再厉害也翻不了天。”
“不可。听说沙明月还专程请张灵山去了她明月楼一趟,此女野心勃勃,想法甚多,若她知道天放叔也会出手,定会有小动作。”
“明白了。那我就不提天放老哥的事,只要沙赤风和朱豪出手就行。”
“嗯。”
袁岭钧目送袁州离去,然后,缓缓举步,先洗了个澡,穿上一身洁白的衣衫,这才往他们袁家深处的一个宅院走去。
这宅院,冷冷清清,远离袁家其他人的宅院,坐落在一片空地之中。
从外面看去,就见院墙粉刷的洁白如新,没有一丝尘埃。
奇怪的是,这个院子没有门,四面都是白墙。
袁岭钧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环,道:“天放叔,是我,袁岭钧。”
“小岭钧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如果不是知道袁天放是个老男人,还会以为这是哪个年轻少女在说话。
袁岭钧道:“有事和天放叔相商。”
“那就进来吧。”
“是。”
袁岭钧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到了院子里面,魁梧的身材却十分轻盈,不带一丝尘埃。
只见院子里面,也是粉刷的洁白一片,没有树木,没有桌椅,空阔无比。
而院子中央,一个白发白眉的老者双手抱圆,如同白色云朵一般,在这一片洁白之中缓慢漂浮而动。
袁岭钧心头一惊,面露喜色:“恭喜天放叔实力又有精进。”
“呵呵,只是研究出了一点儿小把戏罢了。身是菩提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看吾之周身,哪里有尘埃,哈哈。”
袁天放得意笑道。
忽然,右手探出在袁岭钧肩膀上一挥,道:“你的身法不行,脏了些,落了一丝尘土。我这门身法叫做行云法,想不想学?”
袁岭钧心头震撼莫名。
刚刚天放叔在他肩膀上那一下,自己别说没有感觉,甚至连看都没看清。
如此身法手速,不说天下无双,至少在整个锦城之中,天放叔可称第一。
没想到天放叔爱干净这个毛病没有将他束缚,反而爱出了境界,爱出了本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天放叔说笑了,以我的天赋,就算您传我行云法,我也学不会啊。”袁岭钧苦笑道。
袁天放点了点头,也不强求,道:“说的是,你是家主,事务繁忙,心不静,确实不适合学习我这门身法。行了,不要岔开话题,你来找我说什么事?”
袁岭钧无语,明明岔开话题的是您啊。
不过他很理解天放叔的脑回路,毕竟长年不和人打交道,连下人都没有,一个老头儿整日自言自语,思维跳脱也是很正常的。
“是这样的……”
袁岭钧将他对张灵山的看法叙说一遍。
半晌过去。
袁天放终于停下如同云朵一般在袁岭钧身边转圈的姿势,站定脚步,忽然发出一声长叹:“如此天才,世上罕有。杀了岂不可惜?”
袁岭钧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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