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办了,钱自然也照收,在叮嘱驻守在上海滩的大陆酒店分店那几个年轻人注意跟当局打好关系后,自己拿着从国府那里挣来的钱,从其中抽出一部分以支票形式托人交给王一之后,便登上了回国的邮轮。
在京城自家宅子里的王一,也是看着手里这张支票还有一部分没发出去,留在手里的报纸,自嘲的笑了笑。
詹姆斯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事他办了,但有人不给他办成就没办法了。
“办不成就办不成吧,也没指望国府在这方面会做人一点,让人去松鹤楼请刘谓刘少掌柜,就说我包了个电影院,请他看点东西。”
取出银票,喊来伙计,跟其说好时间地点,王一便自顾自闭门修行。
收到王一邀请的刘谓也搞不懂王一从关外回来之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应下了这份邀请。
等到了应约之日,王一这才出门,在已经包好的影院门口等着刘谓。
影院很空,也谈不上多大,当刘谓赶到时,王一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一到王一眼前,刘谓也没第一时间上前,反倒是调侃起来。
“怎么,有啥见不得光的事非得在这商量?说起来,你带着唐门,三一还有诸葛家那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出关,怎么回来后也没见你说你在关外做了什么?不像你王东家的风格啊。”
“连你这个江湖小栈都没收到风声,看样子国府是真打算捂盖子捂到死了。”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庭广众说这话呀,我江湖小栈可没你王东家这么高深的修为,还跟洋人之间千丝万缕的。”
“放心吧,今夜这里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外人,带酒了?”
“自然是带了,你知道我就这个爱好。”
“带了就好,说不定这回你能把这玩意给戒了。”
刘谓:?
不明所以的刘谓只能这样跟在王一身后,进入了影院,按照负责放映影片的指导,将自己带着,从中马城那里得到的人体实验记录胶片卷插入,播放。
时长不算太长,也就四十分钟左右,但就是这四十分钟却让自诩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刘谓感到万分不适,还未等这份胶片播放结束,他已经是使出了自己的看门手段,从影院中离去,在影院门口吐了起来。
而王一则是淡然收起胶片卷,拎着刘谓落在影院的酒葫芦走了出去。
看着在门口扶墙呕吐,脸色难看的刘谓,好心将酒葫芦递了过去。
却被其大力拍飞,酒葫芦脱手,又被王一招致手边。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刘谓此时却没有感谢王一的好意,只是一双眼睛盯着王一,表情更是不言而喻,因为刘谓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他已经在唐门,三一弟子还有诸葛家那里看了太多次。
“这便是你们去关外所见所闻?!这种地方,这些畜生,你们···”
“杀了,毁了,也将他们所作所为在奉军尚未撤回关内之际,将其散布到所有能散到的范围,而且回京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在上海滩将他们所做之事刊登上报。”
“那为何我们···”
刘谓刚要质问为什么他们江湖小栈一点风都没收到时,也想到了刚才王一开口时对国府的那番嘲讽话语,更是怒火中烧。
“纵然都是黔首万民,可这国府当真就如此视而不见?!他们置三民主义于何地!”
“自民国十六年四月十二开始,三民主义早已名存实亡了,江湖小栈走江湖,不会真就看不出来当今庙堂之变吧?”
被王一这般反问,刘谓也噎住。
江湖小栈怎么可能只打听江湖事,江湖跟庙堂之间的关系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不掺和,但不能一问三不知,不然江湖小栈早就没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在松鹤楼那里挂着的‘莫谈国事,只问江湖’的牌子,刘谓就觉得自己脸被打的啪啪响。
异人流派虽封建,落后,对于贩夫走卒,黔首百姓之流也还没有封建到世家门阀那种地步,大多数流派对普通人,乃至穷苦人家的老百姓采取一贯态度便是各过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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