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对于侯爷所带来的证人,我等不认。那人自称是朱知府的女儿,据我们所知,朱知府膝下根本没有子女,安京侯随意找来了个尼姑,就为人证,这不是惹得天下人耻笑?而且侯爷入园之前,就同此女在一块儿,举止暧昧,安京侯断案,也只凭私情不成?”
钱仕渊非常有精神的打了个样子,甄应嘉立即补充道:“我身为苏杭织造局监督,只为宫里办差,就算苏州已有此案,何故将我下狱,与我何干?还望公公明察,为我做主!”
“这这……”
他们施加的压力不小,让陈矩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声,不由得面露担忧的看向岳凌,想要开口中断此次庭问。
而岳凌却抬手示意道:“带证人入场。”
堂下跪着的众人甚至不屑于回头去看,皆以为是岳凌的老相好又来了堂中为他作证。
实际上,身份不清不楚,又与岳凌有私交的人,根本无法成为证人,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当庭认罪,赵相那边肯定会努力争取的。
并不如他们的料想,来人也同他们一样,戴着枷锁镣铐,拖在地上发出了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这时徐耀祖才回过身去,却发觉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了,沈家家主沈逸书。
徐耀祖心中一颤,这大好局面,难道又要被岳凌破了?
他不甘心,忙开口提醒道:“老沈,注意你说的话!”
身边押送的京营士兵丝毫不客气的将徐耀祖又押了下来,强行将他的身子扭正,老实点!”
此时此刻,那个温文尔雅的沈家家主已经全然不见了,似是被剥离了灵魂一样,如同枯木。
在之前,岳凌给他安排了一次亲人见面,而他也从妻子封氏那里得到了消息,直到此刻沈家的活路,在哪条路上,是早被岳凌分化了。一个集团,最怕的就是内部分化,曾经它有多坚固,如今就有多不堪一击。
“草民沈逸书,认罪。”
沈逸书渐渐叩头,额头贴地,传出道道沙哑的声音,“草民贪心不足,利益蒙心,受徐耀祖之托,曾为其冤枉苏知府营造声势,对苏知府冤死一案,有不可推卸的罪责。”
“而后,毁堤淹田一事未能如期进行,徐耀祖早先囤积的粮食无处可去,我又受徐耀祖之子徐浪之托,派人烧毁漕帮粮仓。”
“两桩,皆为大过,草民甘愿领罚。草民家眷并不知其中内情,还望侯爷能够网开一面。”
岳凌不停歇的继续道:“再带徐耀祖之子,徐浪。”
徐浪自小锦衣玉食,如今在牢中月余,已经被瘦脱相了,哪里受得住这个折磨。
也没去看爹爹脸色,听了沈逸书认罪,便也纳头认罪,完全丧失了争取的本能。
因为他左右只是个传信的,而不是主谋,案子判下来他也能活命。
接连多了两个证人,便已将局势完全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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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岳凌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恶狠狠的剜了甄应嘉一眼,使之不禁打了个寒颤。
“贾琏何在?到堂前来!”
隔间一直在听音的贾琏,此刻双脚似是不受控制的往外走。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阵仗,三品大员跪地如同癞皮狗一样,他哪里还敢不顺着岳凌的意思。
贾琏虽然为人不行,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他知道岳凌唤他入内是为了什么,赶忙躬身行礼道:“侯爷,公公,御史,知府,诸位大人在上,小的荣国公府贾琏。此番来到江南是受甄家之请,来为甄家二爷求情,并携带了些甄家的见面礼。”
“贿赂主审官,甄应嘉,你还有什么话说?”
甄家错愕的望着贾家的后辈,不甘心的问道:“岳凌,你要把贾家也牵扯进来吗?再者,家人所做之事,又和牢里的我有什么相干?”
岳凌颔首,“有道理,本官这便再派衙役,往金陵去取你家人来。”
甄应嘉好悬没被气的喷出一口血来,却咬着嘴唇不再开口,免得被岳凌再抓住一点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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