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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墓山上,
众多百姓在此地跪拜佛像祈福。
人们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便希望能找到心灵的慰藉和寄托。
今世的磨难,是种下来世的善因,来世将有福报。
如此佛寺才是受人推崇。
圣恩寺内,已经无法收容更多的灾民,大殿内外皆是跪满了人。
无处可走的百姓们,便只好顺着羊肠小径,摸着石头上山,去蟠香寺寻找慰藉。
而今日,情况特殊,久不开山门的蟠香寺,也开了山门。
当下,大多数的苏州人,才是第一次见了蟠香寺的模样。比起山下圣恩寺的香火不绝,这里却是素净的厉害,似能洗涤人心,让人莫名心安。
直到大殿前,处处打扫的干净,也没有原先料想的破败景象。
房梁纵横,未见尘埃,居中的金身佛像,也未有缺失金漆,似是距离上一次粉刷修缮还没过多久。
由着山上的小尼姑引领,一众信徒于蒲团上跪坐,敲起木鱼,轻轻叨念起来。
一片静谧安好的景象。
倏忽之间,佛像金光大盛,放出耀眼的光芒,直刺的人不敢抬头相望,皆府邸不起。
小尼姑也被这景象吓得不轻,跪伏在地,身子颤抖不止。
“小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从未见过有这般的事。”
金光绕体,良久不绝,直至光芒暗淡下去之后,却见从佛像身上,缓缓落下一书了金字的绢帛来。
百姓诚惶诚恐,以为佛祖显灵,是为神迹。
将绢帛取来,寻识字之人辨认,得梵文意译四个词,“毁堤淹田,尸位素餐,人神共愤,万劫不复。”
百姓们看得大惊,不禁议论纷纷。
“什么?堤坝是有人毁掉的,不是水冲垮的?”
“尸位素餐说的是官府吧,这是官府做的?”
“这都触怒了佛祖了,还能有假?他们必然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轮回!”
“小师父,你给我们一个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尼姑看得更是恐惧,眸中泪珠打转,连连摇头。
“旧时没有这样的事。”
众人更是震怒了,蟠香寺久不开山门,这遭开了,佛祖第一次显灵,为的便是点拨苦难的灾民,其中情谊天地可鉴,怎会有假?
“难怪官府赈灾赈的这么慢,还不如外面的漕帮,原来就是想毁了我们的田,要我们低价卖田给大户呢!”
“妈的,掀了他个鸟衙门!”
众人自以为得了佛祖的旨意,如今是无限强大,当即下山传讯,聚集起人手来,往衙门处讨说法。
而处于殿外,树干上的妙玉和邢岫烟两个,收起了方才用的几面大镜子,看着下方暴动的人群,不禁心底犯怵。
“姐姐,你说这样下去,百姓们岂不是要犯了衙门?若是将人都逼上绝路了,暴动起来如何是好?”
妙玉应道:“侯爷赴任的消息,多半不久就该传到苏州了。大家既然有了上诉的地方,轻易也不会谋反作乱,只是给官府施加了压力,大户买田那边,估计更难了。”
“说来,改稻为桑的确是国策,是为了弥补国库亏空的。安京侯如今是两难的境地,既要保下稻民的田,以防大户兼并土地,剥削百姓,又要为国库亏空想办法。”
“这真的很难了。”
邢岫烟颇为意外的打量着妙玉,道:“你什么时候还担忧起安京侯的事了?你不该担心你父亲平冤昭雪的事?”
“还是你觉得有安京侯在,你父亲一定会昭雪,所以开始考虑如何报答侯爷了?”
“你还是我认识的姐姐吗?当真要为了安京侯还俗啊?”
妙玉只是脱口而出,未有思索,此刻听了邢岫烟挑理,好似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觉面颊发烫,清冷的容颜上,都惹了一抹粉红。
“休……休要胡说。安京侯事事为民,我等为安京侯考虑又有何不可?你好似个管家婆,整日只会嚼人舌根,若是再胡说,我可不轻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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