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笑着道:“哪有那回事,只是旧时我不愿与他计较罢了。如今我是在侯府里,凡事也是先要照顾老爷,而后才是别人。”
“还有你,又叫错称呼了。”
秦可卿葱白似的手指,在瑞珠的脑门上戳了下,不痛不痒,瑞珠也只是嘻嘻笑着。
挽着秦可卿的手臂又紧了紧,瑞珠甜甜唤道:“好,可卿姐姐……”
……
乾清宫,御书房,
隆祐帝醉心于国事,伏案批阅着奏折。自从岳凌上疏以后,隆祐帝愈发勤勉了。也是因为他突然找到了富国强兵的路径,期待着有朝一日让江山社稷焕然一新,而他能真正成为一位名留青史的明君。
然而元庆帝遗留下的问题多且杂,譬如冗官冗兵,繁复的税制,以及势大的勋贵和党派斗争愈演愈烈的文官集团。
眼下,隆祐帝面临最严峻的问题,便是国库没银两了。
两场大战巩固了江山,也打没了许多年国库的积蓄,而晋中,辽东,京畿等地还在恢复民生,近两年的税收肯定还要砍去许多。
但隆祐帝想要变法图强,处处都需要银子。
就比如岳凌所言的开源,开海贸易是能换来白银,而在此之前,先要有船,有护航的海军,来保证商路,可这本就需要一大笔银子。
朝廷如今,拿不出启动的资金了。
“陛下,左丞相安景钟,右丞相柴朴,枢密使东方治,户部尚书赵公瑾到了,如今都在偏殿候着。”
夏守忠在案下伏身行礼通禀着。
隆祐帝将朱笔放去了一边笔架上,颔首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不多时,四位重臣便一同入了御书房,并赐座。
在没有朝会的日子,类似今日的小朝会很是平常,反正在隆祐帝这是没有休息的,连带着他们这些大臣也难休。
人来得齐全,隆祐帝也不废话,当即道:“诸位爱卿皆知,朕欲设新法,然如今国库空虚,不敢妄动。而连年天灾人祸不断,如何增加朝廷的进项,当属首要,总不能今年空虚,明年寅吃卯粮,卯粮吃没了又吃什么?”
四人脸色都不好看,一家谋取生计尚不容易,更何况一国。
“赵爱卿,你说说看,前一年国库入账了多少?”
此等数目,身为户部尚书,赵公瑾自然熟稔于心,应声回道:“去年入库,折合白银共计一千五百万两,支出,支出三千七百万两……”
隆祐帝颔首,“是了,一年税收不过是一千五百万两,你们可知岳凌在沧州抄家暗通倭寇的豪商,抄出了多少两?”
四人摇头,推说不知。
隆祐帝解答道:“近一百万两,这还是小小的沧州。”
四人面上皆是一惊,他们是熟稔官场之道的,隆祐帝才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定然更令人震撼。
隆祐帝面上却是坦然,还将夏守忠留在案上的茶盏拾了起来,浅啜了口,润润喉。
“沧州五年受灾,都能在官商勾结之下,积攒如此巨量的财富,你们说,这里面有多少该是朕的钱?”
“两淮的盐政,收税受阻,私盐泛滥。闽浙的海上,走私成风,你们再说,有多少是朕的钱?”
“不是朕弄不清楚钱都进谁的口袋了,只是因为许多人劳苦功高,朕也不想做得太难堪了,但总不能让朕难堪吧?让朕在内帑贴银子?”
隆祐帝的话似绵里藏针,扎得大臣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隆祐帝是有心厘清税政,按照岳凌所说一杆子全收了白银,账目清晰。
可如今还是难以推行下去,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而沧州的变化,隆祐帝在时时关注着。
也算是新政的试点之地,若是岳凌做得好了,他也更有几分底气。
“好了,朕也不再说此事。你们呢,本身也有出自江浙的官员,在当地的威望也低不了,朕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别架在这个位置上,做些让朕不喜的事。”
“且说这开源节流之事,你们为朕想想法子,不大动干戈,如何补足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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