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周昕总是忘不了他的弟弟周昂就是死在泰山军手上的,所以这会投降泰山军了,他算什么?
周昕自己本来就明于风角,善推灾异,对自己的直觉是相当相信的,他本能就认为,一旦自己答应投降,不仅活不下去,名节还要受辱。
所以他仰着头看着韩让,满脸的尘土压不住他的眼神,先是一笑,说道:
“当年我见你时,你候着如喽啰,没想到今日竟可以活我?但你如何会觉得我会向你摇尾乞怜呢?”
这话刚落,周昕翻身坐在草地上,指着韩让破口大骂:
“嘿,小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踞马?就是你那废物的父亲,也要在我面前膝行,你算什么东西?”
此刻,韩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阴寒的看着周昕,却不防边上一个憨直部曲不忿自家郎君受辱,回骂了一句:
“我家郎君不是东西,你休要骂人!”
这部曲将话一落,韩让的脸色就垮了,而那边周昕更是大笑,拍着草地:
“是,知主莫如家奴。连你家家奴都说你这小子不是东西,看来你真不是个东西。哈哈!”
部曲家傻眼了,正要解释,韩让一鞭子就抽到了他的脸上,直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但部曲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即便被抽得生疼,也不敢再说一句。
抽完部曲,韩让居高临下的看着“桀骜”的周昕,冷冷说道:
“伯父,我给你份体面,你就收着。不然吃苦的可不是我。”
可周昕压根不在乎韩让这句话,他刚说完,就滚到了韩让马边,直接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把扎在韩让的小腿上。
虽然韩让的胫甲挡了一下,但依旧吃不住疼落下马。
而在周昕暴起的时候,一边一个骑士慌忙举起马槊挺刺周昕,但却被周昕躲开了。
再然后,周昕一个跃跳,就将这名骑士砍翻落马。边上还有骑士要刺,直接被周昕给拽住马槊,拉到了地上,最后一刀结果了此人。
此时,落马的韩让惊骇异常,他没想到周昕有如此武艺,此人不是一直以博学多识闻名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看着周昕走了过来,韩让凄厉惨叫:
“杀了他!”
话落,已经反应过来的扈兵们瞬间就奔了过来,他们围住周昕,刀枪并用,一下子就将周昕刺倒在地。
此时,周昕就如同一个被刺破的水袋,鲜血顺着伤口狂涌着。
他口中喷涌着鲜血,最后扭头望着那韩让说了句:
“真不是个东西。”
说完,气绝身亡。
这会,韩让已经被部曲们扶了起来,他一踉一跄的走到了周昕的面前,脸色难看至极。
韩让感觉自己被周昕这老东西给阴了。
本来是他请周昕投降的,就是要周昕这老贼自己喊出投降二字,到时候他韩让再说几句漂亮话,千古之后,历史也会记得他韩让一笔。
而现在呢?被这老东西一弄,他却成了丑人,而这老东西呢?死得多英勇,多符合一个不屈的儒家高士。
韩让越想越气,一刀就砍下了周昕的脖子。
他举着周昕的首级,直接点了刚刚说蠢话的部曲将,冷道:
“就你,将这老儿的首级给我扔到营地后面的粪坑去。”
那部曲将不知道韩让行为的意义,但这会看着盛怒的郎君,哪还敢多说一句,执着周昕的首级,就往营地后面跑。
那里是一处巨大的粪坑,此前专门用来填放军队的粪便的。
而在那部曲将走后,韩让扭头对身边人警告道:
“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许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我要谁的命!”
众部曲噤若寒蝉,连连点头保证。
如是,韩让的怒火才稍微好一点,他看着无头的周昕尸体,冷哼:
“老东西,你想踩着我韩家邀名,我现在把你扔到粪坑里,看你还怎么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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