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心中有些累了,觉得袁绍总是这样,袁绍无疑是绝顶聪明的人,但他总是想让别人,想让手下们去为他承担责任。
难道袁绍不清楚吗?权力和责任总是对应的。如果总是没有责任,那又哪里来的权力呢?
就好像现在,你袁绍看看后面忙碌收拾的幕僚、侧近们,他们忙碌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忙着逃命吗?
你袁绍都想着逃命了,这会还要我来给你一个逃命的理由,真是滑稽呀。
可长久以来的从心还是让许攸给了袁绍一个理由:
“主公,大业从来百战成,一时的困顿是在所难免的。昔日高祖皇帝彭城一败,丧师败将,几乎是孤身逃脱。而再然后呢?从楚汉对峙到十面埋伏,天下诸侯云集于高祖大旗之下,终于打败了项羽。这就是现在的例子呀。”
许攸无疑是很会劝说人的,袁绍很容易就从高祖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力量。既然只有亭长之姿的高祖都可以做到,他四世三公的贵胄如何做不到?
不就是百战功成吗?不就是百折不挠吗?他袁绍也行。
正当袁绍振奋的时候,后面的侧近们也已经收拾妥当了,他们准备了三十匹战马,除了携带兵刃、干粮之外,袁绍的印绶、旗帜都带上了。
护送袁绍撤退的扈将是路招,其人稳重果敢强力,向来为袁绍所倚重。
但这会路招的情绪似乎并不高,他只是对袁绍禀告了一声:
“主公,队伍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得走了。”
袁绍并不知道,今日这场决战,是路招的儿子路番的初战。
年仅十七岁的路番已经在这次决战中获首三级了,但就在刚刚,他又被父亲路招派往了前线去抵抗泰山军的进攻。
而这父子二人都明白,这一别就将是永别。
但路番并不畏惧,在他看来为主公战死是一件荣耀的事情,他只是担心,临死前不能杀一知名大将,那他的武名就没办法留在世间了。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念头,纵马奔到前线的路番一个劲的寻找打扮华丽的武士。
很快,他找到一个全身黑甲、头戴兜鍪插绛色璎穗的雄壮骑士。没有任何的犹豫,路番就举着环首刀冲了上去,口中大呼:
“我乃陈留路番,特来取你命。”
这处坡地本来就很狭窄,再加上双方人马犬牙交错,那黑甲武士甚至都没看到路番,人就被后着扑倒在地。
地面非常湿滑,鲜血太多了,二人滚到地上后,路番死死的摁住黑甲武士的脖子,面与面贴在一起。
也是这个时候,路番看清楚身下的黑甲武士也是一个年轻人,也许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呢。
但脑子在闪过这个念头时候,路番手里压根没停,他在落地的同时,就用空出来的左手往腰间摸,很快就摸到一柄短刀。
然后路番一声怒吼,就抽出短刀扎进了黑甲武士的铠甲细缝中。
可就在他用力往下捅的时候,短刀明显就戳到了一个坚硬的物品,然后再不能戳动。
路番的思维变化很快,立即就要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短刀上。可就在这个时候,路番身下的黑甲武士一声怒吼,猛然将路番推开。
再然后,从两侧扎来四柄马槊,因为路番体能下滑的原因,在勉强躲开一侧的马槊后,就被另外两柄马槊扎在了肋下。
剧烈的疼痛让路番大叫一声,然后仰着头,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等几名甲骑杀死了路番后,众人才七手八脚的将黑甲骑士拉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黑甲武士下意识的从铠甲衣衬里摸出了一面金牌,这是他的二兄马岱送给自己的,是他获得人生第一个夺旗功的赏赐。
黑甲骑士正是马铁,他看着金牌上的凹陷的划痕,羞恼成怒,拎着兜鍪就冲着路番的头颅砸去,直砸了十几下才泄了心中恨。
但做完这些后,马铁还是将已经稀烂的头颅砍了下来,并用一面缴获的小旗给包裹着,放在了马兜里。
做完这些,马铁又带着部下们继续冲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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